怪不得麟兒剛才會問玄月那些問題,估計是想從她口中套出鳳沐軒躲去了哪裡,可惜,那個女子只是一枚被丟棄的棋子,根本不知其中情況。
說起那個女子,他心裡挺敬佩,鳳沐軒明明害了她,可到頭來,她竟然反為鳳沐軒求起了情。
恐怕,這已經無關愚忠,而是痴情。
“是,很想。”洛安牽過含玉的手,坦然地回視著他,“玉,其實,我心裡有他,可之前的情況你也知道,對我而言,他不僅是我的親人,而且與我同是女子,我怎能面對這種禁忌的感情?
所以,當得知他是與我毫無血緣關係的個體,而且還是一個男子時,我心情真的很激動,彷彿一切都豁然開朗了,恨不得立刻飛到他身邊去,擁抱他,然後向他訴說我對他的愛意。”她越說越激動,眸中盈滿了淚,滿心悔恨,心想她要是能早點得知這個真相該多好。
含玉伸手拭去女子眼眶裡滑落的淚,“麟兒,命人去找他吧。”
“一個人若成心想躲,就算你將整個天下的土地都翻一翻,也不一定能尋到他。所以,我並不想刻意去尋他,他想回來,自會回來。”洛安想起那封信紙上的內容,心裡就一陣惆悵,很是無奈。
“可萬一他永遠都不回來呢?”含玉蹙起眉,心想以後他得在暗中尋一下那個男子的蹤跡。
雖知道麟兒心裡多了一個男子後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酸澀,可他更見不得麟兒為情而傷的模樣,所以如論如何,他都會把那個男子找回來。
“那便只能相忘於江湖了。”洛安攤手聳聳肩,故作輕鬆的語氣,只是眉眼間的失落怎麼都掩不住。
說罷,她拉著含玉就走,“陪我去御書房。”
剛才聽到申管家傳訊息跟她說御書房有異常,發現了一個熟人,需要她自己過去辨認。
含玉曾經身為暗衛,自然也聽到了申雪傳來的訊息,面色嚴肅了起來。
一進御書房,洛安和含玉就聞到了一股惡臭,像**腐爛的氣味。
這股氣味是從御書房後方專供皇帝休息的一間暗格裡傳出的,兩人對視一眼,就疾步往裡面走去。
此時暗格內燈火通明,申雪和半暖都在場。
看見洛安和含玉進來,申雪連忙對洛安招了招手,“殿下,您快點過來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很像誰?”
洛安這才發現屋內放置著一口一米高的大缸,裡面坐著一個人,已經不成人樣。
腦袋上只剩稀疏的白髮,沾滿穢物,凌亂地卷著,裡面甚至有蛆在緩緩蠕動,臉上的肌膚沒一處完整,佈滿不堪的瘡痍,有的地方結著水泡,滲出乳白的膿水。一隻眼只剩黑洞洞的眼窟窿,顯然被人生生挖了眼珠子,另一隻眼還倖存著,只是也渾濁無光,看到她們這些人,流露出濃濃的恐懼,鼻子和耳朵也都沒了,只剩下血淋淋的洞口,模樣煞是悽慘。
往缸內看去,裡面全是渾濁的血水,發著濃濃的惡臭氣息。不過光看這口缸的體積,便可看出此人的四肢已都被人截去,也就是說,這個人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彘。
洛安和含玉均捂著鼻不可思議地看著,腳底升起一股寒意,遍佈四肢百骸,只覺得毛骨悚然。
“殿下可看清楚了?”申雪繼續問,眸中流露出興味。
洛安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下那人彘的面容輪廓,還有那細長的眼形,愈發覺得熟悉,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她脫口而出,“楊曼書!”
此聲落,申雪意味深長地笑了,微微點頭,半暖眉頭突然緊蹙,眸中閃過一抹驚訝,含玉則被驚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望向那缸內的人彘,而缸內的人彘也有了反應,那隻渾濁的眼倏然閉上,滑下一行沉重的清淚,血水裡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果然是。”見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