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攻擊。
正是這個恐怖平衡,使得無論句犁湖還是狐鹿涉,都能對彼此放心。
最起碼,不用去懷疑和揣測對方,會不會對自己不利?
正是因此,在當時的危局之中,匈奴帝國才沒有四分五裂,更沒有發生內戰。
然而,這一體制,並非無懈可擊。
且人心,總是善變和多疑的。
陽罔心裡悄悄的一笑,他已經知道,自己未來應該怎麼做了?
“回稟偉大的左屠奢,今日是右大當戶呼衍且骶執勤,不過,因為龜茲王和疏勒王忽然抵達,所以偉大的大單于派遣右大當戶前去迎接,而本來應該順位替補的右大將蘭涉在三日前已經被您派往昭蘇國了……”左大都尉笑著道:“如果偉大的屠奢不放心,奴才可以這就去叫右大都尉來此……”
狐鹿涉臉色一僵,過了一會,才笑著道:“本屠奢不過隨口一說而已,左大都尉有些過敏了啊……”
說著,就帶著陽罔,在他的親信武士護持下,徑自走向穹廬口。
而在這個剎那,陽罔明顯注意到了,狐鹿涉臉上的嚴肅和不安。
雖然這神色只是一閃而過,但卻也足以說明問題了。
“也是……即使中國,尚且也有鄭公克段,沙丘之事……”陽罔在心裡想著:“何況是夷狄之匈奴?”
不過,陽罔也很清楚,現在,句犁湖和狐鹿涉之間,即使有錯懷疑和齷齪,但兩人的立場和決心是相同的。
所以,此時非但不可以離間這兩人,還應當做好安撫和勸說工作。
正想著,狐鹿涉已經掀開了穹廬的布簾,走進了這座匈奴單于的營帳之中。
陽罔連忙跟了進去。
一進穹廬,狐鹿涉就單膝下跪,拜道:“狐鹿涉見過大單于……”
而陽罔則只是微微欠身,以示敬意。
這是漢家高階知識分子在匈奴的特權!更是匈奴人急於拉攏和籠絡來自漢室的文人的政策之一。
在今天的匈奴,尤其是北匈奴之中,漢雖然被所有匈奴貴族認為是生死大敵,人人都發誓要報復自馬邑之戰以來的恥辱。
但是,漢人在匈奴內部的地位,卻是飛漲!
如今,有一個漢朝血統,甚至可以讓人高看一眼。便是奴隸,也可以得到一些更好的待遇。
而投匈奴的文人、軍官,那地位更是不可想象。
有著種種特權,是人上人,類似陽罔這樣的高階知識分子,更是被視為與王族孿氏對等的高貴存在。
要女人有女人,要奴隸有奴隸。
許多被俘或者來投的漢家官吏、將官,都因此被其拉攏。
好在,迄今為止,匈奴人還不曾得到過一位漢家的司馬以上現役軍官。
匈奴人得到的最高階的漢家軍官,不過是一個隊率。
而且,這個隊率還拒不歸降,成天吃匈奴人,喝匈奴人的,玩匈奴人的,卻天天痛罵。
而匈奴人就像一個小受一樣,他打由他打,他罵由他罵。
似乎想用水磨工夫,腐蝕和感化此人。
可惜,陽罔從未見到過那人,更不知道他被匈奴人關在何處。
僅僅是知道,此人是在燕薊之戰時,被匈奴人從右北平郡俘虜的。
不然,陽罔早就已經採取行動,與此人聯絡了。
“匈奴這個族群,看似勇而無謀,愚昧落後,然則其挫而不折,敗而不餒,知錯能改,見才能用……確為吾中國之大敵!”陽罔在心裡想著,就聽到句犁湖的聲音道:“左賢王來了啊……快快起身……”
他拉著狐鹿涉的手,走到一張羊皮繪製的地圖前,得意洋洋的說道:“左屠奢請看,這是工匠們剛剛繪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