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辦法,這是天子的意志。
墨家必須服從!
好在,列侯公卿們的反應,雖然有些驚慌,但卻在得到解釋後,立刻安靜了下來。
看到這裡,楊毅就不得不慶幸,這兩年來,天子一點一滴敲碎的那些曾經喧囂世界的言論。
將公休儀與機變械飾的理論,徹底摧毀。
不然,今天,恐怕墨家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想到這裡,楊毅就不由自主的將崇拜的眼神投向了上首的天子。
在兩年前,當天子親自動手,砸碎了公休儀和他的徒子徒孫們所主導的輿論意識以及機變械飾的理論時,墨家上下,還沒有什麼感覺。
但今天,楊毅終於知道,天子為何要那麼做了。
就是為了今天!
就是為了今日!
楊毅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陛下為我墨家付出良多,倘若我還不能做好,真真是愧對君父!”
抱著這樣的想法,楊毅對著話筒道:“誠如諸君所見,方才飛過之物,既吾墨家之造物,非神非鬼,乃如水車一般的器械,其原理簡單至極,如舟船可行於江海一般,乃是利用了‘浮’之力!”
“所謂‘浮’之力,萬物皆有,與其重量、大小、方圓及密度有關,若方法得當,吾輩以為,未來,甚至或可令鋼鐵懸浮於水面,以鐵為舟船!”
事實上,不需要等到將來了。
墨家內部,已經成功製造出了一個重量約有一石的小型中空鐵舟。
它雖然小得可憐,也根本不可能運載任何物體。
但它就是能夠在水面上漂浮而不沉!
這個實驗的成功,甚至打破了墨家內部的許多墨者的三觀。
要知道在以前,墨家是抱定了金鐵之石根本不可能漂浮,一入水就會沉沒的固有觀念。
更揭露了世界遠沒有人們所想象的那麼簡單的道理。
但是,這個實驗也僅僅是進行到這一步就停止了。
原因很簡單——墨家暫時沒有看到,進一步研究這種現象,可以讓國家和人民收益的情況。
而墨家的三表法,限定了墨家絕對不會去研究那些於國計民生無關的東西。
譬如,劉徹若是想讓墨家舉全天下之力,給他造個冰箱,好方便在夏天吃冷飲,那墨家絕對不會同意!
楊毅的解釋,讓列侯公卿們,都稍微冷靜了下來。
當然,所謂的鋼鐵也可以懸浮在水面,乃至鐵舟之事,大家都是當成一個笑話在看的。
但儒家的巨頭們,卻都是怒目圓睜。
甚至有人不顧風度,大叫著:“欺師滅祖啊欺師滅祖啊!”
在這些人眼裡,今天的墨家,居然敢超越墨翟?
大逆不道啊!
先賢和聖王的偉業,怎麼可以超越?
倘若這天下,人人都想著超越父祖乃至於先王,那……我們還怎麼去忽悠人啊!
然而,這終究不過是些敗犬的哀嚎罷了,不值一提。
法家和黃老派,都是冷眼旁觀著。
法家很好理解,他們本身就不是一個崇古的學派,無論是商君還是韓非子,都是要求在先人的基礎上更進一步。
而黃老派就有意思了。
講道理的話,其實黃老派,也屬於崇古派,而且,比儒家更保守,更守舊。
當年,黃老派的學者,甚至可以為了湯武革命是否正確這個問題跟儒家君前爭辯!
但,事實就是,黃老派的巨頭們,全部眼觀心心觀鼻,無人有動作!
即使有人想要站起來說點什麼,但在聽了旁邊的人的勸告後,他就立刻偃旗息鼓。
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