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不小心,就會被咬到,甚至咬出血來。
不過,在食物面前,中國人從來不畏懼一切挑戰。
別說食物長了一口利齒了。
就是丫滿嘴的毒牙,為了吃,中國人都能想辦法,讓它乖乖的滾到餐桌上。
長江裡的河豚就是很好的證明。
而在甲板上,樓船的廚師已經在準備今天的晚餐了。
吃魚,自古以來就是諸夏的特長和天賦。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吃貨們甚至已經將飲食上升到了文化和哲學層面。
而生魚片,本來就是齊魯的名菜。
樓船上計程車卒和水手,基本都是來自齊魯地區。
所以,樓船上的廚師,做起生魚片和全魚宴來,簡直不要太熟練。
一條條鮮活的大魚,被迅速的殺死,放血,掏出內臟,除了魚仔外,其他的內臟都丟到河中。
然後,將之熟練的切成一塊塊薄薄的魚片,佐上醬料,放點茱萸,就能讓人胃口大開。
這些生魚片做好以後,被迅速端到划槳的水手和拉動滑輪組的力士面前,給他們填肚子,補充體力。
薄世與徐偃這裡,自然也被送來了一份。
用手捻起一塊魚片,放到嘴裡,用力一咬,頓時,鮮美的魚肉與微辣的茱萸就在味蕾上綻放開來。
“好吃!”徐偃豎起大拇指讚道。(未完待續……)
第六百零四節 魚海!魚海!(4)
當黃昏的餘暉出現在天際時,整個新化城附近,已經擠滿了超過三萬人的圍觀群眾。
無數的濊人貴族,更是跟在已經決定改金姓的滄海君身後,伸長了脖子,看著在漁海之中撒了歡的捕撈魚群的漢人。
作為漁獵民族,濊人上上下下,從君王到奴隸,都依賴於漁海中的漁獲。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魚代表著什麼。
那是生命維繫的必須,種族存亡的關鍵。
在過去的歲月中,濊人不止一次品嚐過漁獲不足帶來的痛苦。
最近一次,發生在七年前。
在場的濊人,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奴隸、野濊,都清清楚楚的記得當時的災難。
那一年,從四月開始,魚海的洄游魚群就變得格外的稀少。
很多時候,許多人拿著魚叉,蹲在河邊一整天,也沒能見到一個洄游的魚群的蹤影。
甚至,本該是洄游季高峰期的八月和九月,濊人的收穫,也少得可憐。
很多部族,一天下來,也只能獵獲百餘條魚。
在這樣的可怕災難中,飢餓立刻席捲整個遠東地區。
大量的人口因為飢餓死去。
其中,嬰兒和未成年的孩子,佔了多少。
當年,整個濊人部族的所有部落中,只有一百多個十歲以下的孩子活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沒有孩子,就沒有未來。
濊人不是沒有嘗試過從其他方向獲得食物來源。
但,當魚海的魚群數量減少後。整個地區的生物鏈,立刻就崩塌了。
同樣依賴洄游魚群來增加體重的熊類。漫山遍野的瘋了一樣的吞吃一切能下肚的東西。
青草、樹葉、鳥蛋乃至於襲擊人畜。
魚海中的河狸和水獺,成群的死去。腐爛的屍體,飄蕩在河面上。
而完全依賴於河中魚群的各種鳥類,更是幾乎死絕。
這等於斷絕了濊人透過貿易來獲得救命的糧食的可能——在當時,濊人可不知道有個漢朝爸爸的金大腿可以抱,更不知道,自己家的林子裡那些埋在地下的人參,能值大錢。
當時,濊人唯一能對外貿易的硬通貨就是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