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權)不能進’的大漢版。
看上去,重民學派似乎已經被大地主、大商人和大家族所把控。
但在實際上,這個學派還有另外一面。
在整個儒家都極具先進性和進步性的一面。
因為他們是脫胎于思孟學派的新興年輕學派。
所以,在跟思孟學派打嘴仗的過程中,他們向上溯源,找到了自己的道統依據。
孔子的第七十弟子,在儒門之中,起著承上啟下的至關重要的作用的世碩作為他們的祖師爺。
而世碩是孔門之中,跟子夏先生一樣的開拓者和進取者。
可能後世之人,對這位孔門七十二賢瞭解不多。
但考古學證明了他就是介於孔子思想和孟子思想之間的橋樑。
世碩繼承了孔子在數道方面的造詣,他將算術引入儒家思想之中。
他的著作《五行》,是儒家經世派的一個高峰。
他在元素五行論(金木水火土)之外,提出了人道五行(仁義禮智聖)。
而重民學派就以《五行》為依據,開啟了他們對儒家思想的解讀和演繹之路。
所以這個學派極為重視數學。
幾乎人手一本《易經》《九章算術》。
而在同時,因為受到思孟學派的‘民為貴’思想的影響,他們主張和要求地主善待佃農,工坊主善待僱工。
而在另外一個方面,作為新興學派,重民學派對一切新事物和新做法,都持積極態度。
他們主張: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革鼎之時大矣哉!
對於過去其他儒家學派念念不忘的什麼三代之治啊,成周禮法啊,嗤之以鼻。
他們明確提出了‘時移而世易’。
用‘三代不同法,五帝不相復禮’作為藉口,主張應該代代革鼎,去舊迎新。
新時代要用新禮儀、新制度、新法律。
甚至揚言‘法立之三年,當復之,有則改之,無則嘉勉’。
法律制定三年,就要審視一次。
有錯的地方要及時糾正,即使暫時看不出問題,也要仔細考慮。
自然而然,這個學派就成為了儒門內部的異類。
比思孟學派還要詭異和奇特的產物。
要不是現在是劉徹當政,他們估計早就被拉到菜市場,給砍成了零碎了。
此刻,在這雒陽城外,面對著雒陽的父老鄉親,楊暉挺起胸膛,拱手說道:“昔者,荊軻離燕,作歌曰:風蕭蕭金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今我等重民子弟,亦抱決死之心!”楊暉拜道:“倘若無功,我等無顏再見父老!”
對新生的重民學派來說,他們現在確實是太稚嫩了。
羽翼未豐,甚至思想體系和邏輯體系,都沒有建立完全,除了重民和貴民的這個口號外,他們甚至還沒有構建起屬於他們的其他理論和系統。
尤其沒有描繪出一個只屬於他們獨有的理想國。
此去長安,確實是路漫漫而道阻險多,稍有不慎,就要被其他人按在地上使勁摩擦。
甚至,被打斷脊樑骨!
但,不去不行。
一則,這是天子的徵召,不去就是抗詔,雖然讀書人抗詔這是好事,可以加分。
但那是平時,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不去就會被人嘲諷是心虛。
二則,重民學派必須經過石渠閣這樣的磨礪,才有希望更進一步,找到屬於他們的道。
而不去的話,安全倒是可能安全了,但一輩子也別想有什麼大出息,更別說走出雒陽,走向全天下了。
所以,此番,重民學派是出動幾乎全部的年長者和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