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漸青突然暈倒這件事來得突然,也來得異常。 原本只說是發熱了而已,燒退了就好,可眼見著這燒已經退了,人的體溫卻開始逐漸下降了,身子開始發冷了,陸辭秋給裹了好幾層被子都不頂用,葉漸青依舊無意識的在打顫,把陸辭秋給急得不得了。 叫來的太醫一個兩個也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從剛開始脈象平穩到後面脈象越發的虛浮,太醫們一個兩個神色都嚴峻得不得了,見太醫們都說自己沒有辦法,這給陸辭秋急得都快要揪著他們的衣領讓他們死也要把葉漸青給救回來了。 陸之行收到訊息的時候已經是入夜了,收到訊息後便立刻從府中趕了過來,只見這賢王府燈火通明,婢女們一個兩個抱著被子跑來跑去的,甚至還點起了火盆,陸之行蹙著眉便往婢女們跑的方向走了過去。 還未進入到葉漸青的房間,光是在門口便能感到熱浪滔天,陸之行光是站在這都出了一身汗,那些婢女們還在不斷往裡面加著火盆。 忍著熱踏進了屋內,屋內的人早已被這股熱浪給嚇跑了,哪還剩人,只有陸辭秋傻傻的,自己都出一身汗,臉都給燒紅了都快熱暈了,還在床邊給葉漸青裹著被子。 “老八,怎麼回事?”陸之行開口叫了他一聲。 “二哥,二哥,你快來看看,你快看看青兒怎麼了。”聽到陸之行的聲音,陸辭秋宛如找到了救星一般,眼睛裡泛著淚光卻也始終不敢離開葉漸青身旁一步。 陸之行走到床邊,只見那葉漸青臉色煞白,嘴唇青紫,整個人都在發著抖。陸之行伸出手將將探了一下她的額頭卻被凍回來了。 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熱浪中襯托的,顯得極其冰冷,就跟那死了的人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之行問道。 “我也不知道,從瓦舍回來後她淋了點雨,我就讓她去洗個熱水澡,可這洗著洗著就昏迷落入水中,差點淹死了。”陸辭秋茫然的搖著頭,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太醫怎麼說?” “太醫剛開始說是被地氣給燻的中暑了,可這燒是退了人卻開始凍起來了。太醫們一個兩個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辭秋說著說著聲音都帶著哭腔。 “這般奇怪。”陸之行眉頭緊鎖,這哪有人是中了暑之後又開始變涼的啊,冰火兩重天? 陸之行本想好好問問陸辭秋今天去了哪裡,可見他這般緊張也知道問了也問不出什麼來,現下還是先救葉漸青要緊。 可這連太醫院的太醫都救不了還有誰能救? 葉漸青身子不斷髮著抖,寒氣不斷從她體內冒出來,整個人就像掉進了冰窟一般,不管陸辭秋是給她裹被子還是燒火盆都沒有用,葉漸青還是冷。 “王爺,國師到了。”懷喜在門口通報。 “速速有請。”陸之行跟陸辭秋兩人對視了一眼,國師已經許久不出府了,今日竟然出府來到這裡,怕是跟葉漸青有關係。 國師一席青衣,仙風道骨,走路的時候似乎連帶著衣襬都會自動飄起來一般,所有見到國師的人無一不被國師所折服。 國師左腳剛踏入葉漸青的房間便遲疑了,他緩了緩,最後還是將腳收了回來,同在門外等著的懷喜吩咐道:“去,把那些火盆都給撤了。” “這......”沒有王爺的命令,懷喜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他是知道葉漸青對陸辭秋的重要性的。 “撤吧,八王爺那邊我來說。” “是。” 雖說國師已許久未出現在世人眼中,但威望仍舊還在,懷喜不敢反駁,只好讓人趕緊進去將那些火盆子搬走。 意料之中的,下人剛碰到第一個火盆便被陸辭秋喝退。 聽到陸辭秋喝退的聲音,國師無奈的揉了揉額頭,聲音不大但也不小,以確保裡面人可以聽到的音量說:“撤掉火盆。” 陸辭秋本還想繼續阻止,在他眼中現在是有火盆可以延續葉漸青的生命,讓她不至於那麼快變成冰塊,可其他人卻要撤掉火盆那可是把葉漸青往死裡推啊。 陸辭秋雙眼通紅的望著控制住他行動的陸之行,他以為二哥一直是會幫他的,他以為至少在這段時間經歷了這麼多,二哥不會再只是將葉漸青當作一個送死的棋子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