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榮禧堂後面的院子裡,位處整個府邸中軸線,固然小了些,卻位置敏感,這是賈母當初和老太太博弈的結果。
賈赦的媳婦張氏是出身,是個學著女則長大的女子,最是孝順溫婉,她自打生下了賈璉,這身子就有些不好,就是管家的權利也有好些被婆婆分給了二房,弄得她心裡有些不舒坦卻絲毫不敢呲牙,表示不滿,即使丈夫很有些紈絝,不怎麼上進,也秉持著賢妻良母的規矩,細心照顧,很是得了丈夫賈赦的歡心。夫妻恩愛,也正是如此,才一連生了兩個兒子,連個庶出都沒看見。
二房王氏,這會兒還不是那執掌府邸,威風八面的太太,有著婆婆和長嫂壓制,能讓婆婆捧著,和大嫂鬥個旗鼓相當,在這家中得到一些權勢,這已經讓她很是高興了,更因為爵位的事兒早就是在出嫁前就知道沒有自家男人的份,所以這會兒還沒有生出什麼謀取爵位的心思,滿腦子都是怎麼督促大兒子讀書上進,將來自己考出一個功名,給她爭臉的思想。
所以說,整體上,如今的賈家除了沒了靠山頂樑柱,其他方面其實整體還是很平穩,很和諧的情況,內部危機還沒有出現,當然有可能因為賈母被馬大姐代替的緣故,永遠也沒法子出現了。
守孝吃素,這是必定的,一家子坐在一處,端上來的菜餚怎麼看都是清湯寡水,賈母在看看那幾個孩子,身子明顯瘦弱的樣子,心裡很是不忍,可惜這事兒不是她能改變的,這就是規矩,誰家不是這麼過來的。
撇開眼,索性還是吃飯好了,至於這孩子營養問題,等一會兒再說。
好容易吃好了飯,一家子轉移到了正堂坐下,這賈母終於開始了她的就位宣言。
“老大啊。”
這是長子,賈母微微一側頭,看向那個看著看著俊朗清逸,很是漂亮的男子,心下忍不住腹議,雖然說繡花枕頭一包草是那個沒用了些,可是好歹這也是繡花的,面子上看著,還算是順眼,比那什麼歪瓜裂棗強多了。
“過上幾日,你就領著你弟弟,把你父親送回祖墳去,離鄉背井這麼些年,總要讓他落葉歸根。”
這是應該的,誰家都是這麼幹的,唯一不一樣的是有些人家若是妻子身子也不是太好的話,多半會等著兩個人都沒了,在一起送,畢竟這走一趟很是艱難,這會兒可不是後世,沒有幾個月,就別想有個來回,要是遇上什麼四川,什麼犄角旮旯的地方,那可能一輩子也就去那麼一次的可能。好在賈家是勳貴,不怕花錢,也有屬於自己的官船能用,去的還是金陵這樣的方便地方,所以賈母表示讓兩個兒子及時送棺槨,讓丈夫入土為安那是妥妥的穩當,沒人能說出不對來。
賈赦聽了這話也是立馬起身行了一禮,應答道:
“母親說的是,兒子必定安置妥當。”
“這就好,還有,這一次你們回去,帶上兩萬兩銀子,其中一萬是置辦祭田的,那是你父親的心病,如今。。。怎麼也要把這事兒辦好了。再有五千兩是修繕祖宅和祠堂的銀子,咱們畢竟不是常年在金陵,你父親的墳塋,還需要族中幫著照看,你們到了那裡客氣些,剩下的五千,兩千兩給金陵的族學,三千兩分給族中孤寡。算是為孩子們行善積德了。”
賈母這安排一條條的很是仔細,每一項銀子不單劃分的很是清楚,還說明白了這麼做的用意,倒是讓家中的晚輩們一個個有些側目,往日這太太可不是這樣的,那是怎麼體現權威怎麼來,甚至家中好些事情,她都不讓這些奶奶們知道,這一次是怎麼了?
賈母也看到了他們的眼神,可是她不想解釋,也沒法子解釋,反正如今這家裡她最大,不解釋還能咬我啊!、
至於這麼什麼祭田的事兒,其實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