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情開始有些冷凝,周遭的溫度像是一下子急劇下降了不少。
“我……不是想瞞著你的,我……”她慌張,心臟開始失了頻率咚咚直跳,撞得心口壓抑的感覺要窒息。黎絳沒有想到他會知道,其實從第一次商羽成帶她去買藥開始她便習慣做了準備,倒不是說心存芥蒂,只是怕萬一意外來的不是時候。
霍斯彥用手拂去了她臉頰上的髮絲,神情看上去放緩了不少,他俯下臉咬住了她的耳垂,低低的說道,“給我生個孩子吧。”
黎絳心底“咯噔”了一下,瞬間驚訝複雜的情緒席捲而來,“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有個孩子不好嗎?”霍斯彥一臉好笑得看著她,可突然唇角笑容有了瞬間的停滯,他斂去了情緒,溫厚的大手往下滑去,最終輕輕落在了黎絳的小腹上,又壓低了聲音說,“想想看,這裡有個孩子,或許長得像我,可能脾氣像你。”
他的嗓音此刻像是有了蠱惑人心的魅力,黎絳心裡沒由來地一陣酸澀。此刻他們好像是普通的夫妻,在清風溫暖的夜裡憧憬著美好的未來,編織著共同的樸實卻華麗的夢。
黎絳撇開了視線將臉轉向了一側,她想起了那天上午科裡的那番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也不知道這種情緒怎麼就呼嘯而來了,她鼻子一酸的同時紅了眼眶,笑著說了句,“孩子長得像你有什麼好?天天皮笑肉不笑的。”
霍斯彥也感覺到了她情緒的波動,吻著她柔軟的髮絲,“那就像你吧,從小到大從給我省過心。”
“呵呵……”黎絳笑出了聲,她轉過頭抬起手臂抱緊了他的脖子,“我突然想起第一天來這兒的時候,我問海蒂威爺爺說你是我爸爸嗎?”
“我有那麼老嗎?”
黎絳抽了抽鼻子,破涕而笑,“你想啊!今年你都三十三了,還動不動天天板著個臉,老的快哦。”
“既然如此,我更要生個孩子了,省的再遲些自己的兒子叫我爺爺。”他難得開起了玩笑,說著大手往上在黎絳的腰際撓了起來。黎絳是最怕癢的,瞬間就要一蹦三尺高,笑的都要哭出來。
推搡打鬧著兩人雙雙滾落在了地毯上,“你重死了,起來!”黎絳推著身上的強壯男人不悅嬌嘖道,霍斯彥卻壞壞一笑,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貪婪的呼吸著,“你好香,跟弗洛拉一樣。”
黎絳被迫將臉側過轉向一邊,透過落地窗看到了樓下不遠處的花園,這個視角是整座城堡裡最好的,看上去好像柏瑰園如果一個植被迷宮,條條綠徑最後通向花園中央的穹頂舞亭和噴泉。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誒對了,為什麼弗洛拉從來不會凋謝?好像一年四季總是開著,玫瑰的花期不是很短暫的嗎?”
霍斯彥愣了愣,顯然他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個問題。雖然他十幾歲開始住在這裡,可是他回去踏足母親的花園卻是很少數的,倒不是觸景生情,只是對於那些花花草草實在心生彆扭。
“弗洛拉是我媽生前親手培植的,很小時候的時候聽我爸說她花了將近三年的時間才培育出第一朵弗洛拉玫瑰,四季盛放可能就是它的奇幻之處。”
“我很小的時候聽一個老女傭說女公爵喜歡玫瑰和跳舞,所以才有了柏瑰園,她的弗洛拉常年不敗,是為了永遠陪在在愛人的身邊。”黎絳說著在地毯上坐了起來,她拉過薄毯抱住自己的身子,看著霍斯彥肌肉粗狂的線條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藉著月光,她看的出霍斯彥的神情有些孤寂,良久才聽他說道,“母親去世的時候我才五歲,說實話我對她的印象僅限於她常常抱著我在柏瑰園裡散步,然後把我放在草坪上自己在跳舞,那段時光至今是我珍視的。西爾維婭的芭蕾舞至今是維爾伯蘭多家最美的,當然,你也可以稱它為伯蘭多家族,反正這一點連景墨都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