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望下去，發現吉田次郎乘坐的黑色轎車就停在那輛蘇聯小汽車前邊，與他同乘的是藍小姐，周孝存和大福媽坐在護送的卡車上。

剛才他已經與楊炳新和&ldo;百靈&rdo;商量過了，不能就這麼聽憑吉田次郎的擺布，但楊炳新和&ldo;百靈&rdo;不同意他去冒險。他卻認為無論如何得試一試。

楊炳新在大樓里布置的炸彈很複雜，馮九思小心地避開各種引爆裝置來到樓下，推開大門一看，發現一名日本軍官正在狠抽門前哨兵的嘴巴。一見他出來，包圍大樓的日本兵全都舉槍瞄準。他伸出雙手，示意手中沒有武器，然後彷彿飯後閒遊一般，踱到吉田次郎近前說：&ldo;吉田先生，有什麼事還是當面談為好。&rdo; 同時他也看到，藍小姐和周孝存身上都多少帶了些傷，顯然沒少吃苦。

吉田次郎不由得也吃了一驚，嘴張得大大的，滿是疤痕的臉上居然也顯露出表情。他說：&ldo;我沒想到你有這種勇氣，居然敢一個人出來。&rdo;馮九思說：&ldo; 我可不是那種愛冒險的人，如果你殺了我，你也活不成，不信你看……&rdo;他用手指向樓上，給吉田次郎看二樓和三樓上開啟的許多扇窗子。這是他故布疑陣，希望吉田次郎像司馬懿那樣疑心甚重，以為樓裡埋伏了無數刀兵。

吉田次郎點頭道：&ldo;我猜得不錯，你果然有援兵，要不怎麼會故意暴露你們藏身的地點。不過，現在英租界已經被我們佔領了，就算是你有再多的援兵也沒用。&rdo;

馮九思說：&ldo;那咱們就走著瞧，我已經準備好等你來攻了，&l;請上城來聽我撫琴&r;……&rdo;他口中哼著《空城計》的唱詞，轉身便往回走。吉田次郎在他身後問：&ldo;你不換人啦？&rdo;馮九思停住腳步，假裝想了想，然後說：&ldo;你根本就沒打算跟我換人，其實我也沒打算跟你換，我想的只是見你最後一面，好當面告訴你一聲，你把自己的身份坦白得太早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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