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癱得比柳風還軟,已氣若游絲——那一拳的力道實在太重,幾乎立刻要了她的命——她強撐著,喃喃說:“這個人……真的是柳銘生?”
“是的,柳風的父親、柳園的前任園主柳銘生,也就是害‘五口會’家族的原兇!”雲先生一臉悲憤:“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來!”
藍盯著柳銘生:“你不是劉衛?”
“當然不是。”柳銘生笑得很愉快:“真正的劉衛二十年前就死了。”
“可惜、可惜,我……居然沒有看出你來。”藍嘆了一口氣:“也許,是天意弄人啊……”
“這不是天意,是謀略。只有失敗的人才說天意,勝利的人講的是智囊。”柳銘生糾正:“二十年前,消滅‘五口會’家族之後,我知道‘五口會’一定不會放過我,為了轉移視線,我才冒充劉衛潛伏了下來,嘿嘿,想不到吧。”
雲先生終於明白了花招大夫死前留下的話:“你們一定要當心另一個人,這個人在黑暗中注視著你們……”
——花招只是預感,卻也想不到這個人竟是陰魂不散的柳銘生!
“大師最重要的品質是什麼?”
“能夠預測六個月之後的事件。”
“要是預測錯誤呢?”
“那麼你要給出一個解釋。”
“如果無法給出解釋呢?”
“那……你去死吧!”
現在,雲先生和藍就只能等死,因為他們計算錯了,因為柳銘生的武功實在太高,三十多年前就是江湖七大高手之一,只有北大師能與他並列,以冰荷的武功,能是他的對手嗎?
“本來,你們也有機會。”柳銘生說:“可是,你們為了引風兒上勾,讓龍湉、龍軍、北大師或飲睡香、或中佛眼。”他大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睡香的量、佛眼的時限一定經過仔細的計算,再過一會,他們就會醒過來了。”
藍和雲先生沒有說話,懊悔的表情卻顯露無遺。
“可惜,他們永遠也醒不來了。”柳銘生說:“我會讓他們醒過來嗎?”
他對藍說:“平心而論,你的確是近百年罕有的人才之一。但人才幹蠢事報仇的又何止你一人?一句話:都是報仇惹的禍,所有的報仇,都在吞噬自己和自己的兒女。”
“有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天使也會復仇。”藍說:“好比喝毒酒,你喝了一口,發現是毒酒,趕緊吐出來,結果撿回半條命;我喝了一口,也發現是毒酒,卻索性嚥了下去。”
她淡淡地說:“我是在和你賭命。”
“賭命?”
“是的,賭命。”藍說:“很多人以為你已經死了,可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一直懷疑你還活著,還在黑暗中等待機會。”
“為什麼?”
“因為你這種人怎麼會輕易死?因為你在二十年前血洗我們家族的時候,一定就想好了躲避的退路。”藍說:“而且,我還猜想,你遲早都會現身,因為你要收割最後勝利的果實。”
柳銘生承認。
“可是,你很有耐心,潛伏得很隱秘,居然變成了劉衛,在我身邊顯來晃去,我也沒有看出來。”
“其實,很簡單。”柳銘生說:“因為劉衛樣子很淫、很痴,一看就讓人噁心,你從不願多看這個人一眼。”
“是的。”
柳銘生笑道:“你剛才不是轉述風兒的話:如果你要對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到這個人身邊去,獲得這個人的信任。”他笑了笑:“當然,你不會信任我,卻會相信我。”
“為什麼?”
“因為你要靠劉衛打聽柳風的訊息,你想從柳風身上找到我。”柳銘生說:“而且我一直在拍你的馬屁,拍馬是為了騎馬,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