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智慧口糧:設計用來獲得最大營養效能的口糧。
晚上的情形呢?
我們用車上的探照燈,一種非常強烈的紅色光束,不會干擾人類夜視能力。除了探照燈的紅光,夜戰只有一點令人覺得恐怖毛骨悚然,那就是射爆殭屍腦袋時所發出的光芒,就是因為有這種光,牠們的綽號才叫做「櫻桃派」--如果子彈火藥裡面的化學原料沒混合好,就會產生熾烈燃燒,使殭屍的眼睛發出紅光。看到這種光,保證治好你的便秘。尤其在後來,如果你晚上要站哨,黑暗中有隻殭屍跑過來,當你打中牠,牠倒地前那一秒鐘,閃爍著紅光的眼睛瞪著你……(顫抖。)
你們怎麼知道戰鬥結束了?
停止射擊就結束了嗎?(大笑。)沒有啦,事實上你問了個好問題。我也下太知道,洞四洞洞時,戰情開始緩和下來,採出頭的殭屍漸漸少了,呼嗥聲也逐漸消失,長宮沒告訴我們攻擊快結束,但是你可以看到他們正從潛望鏡觀察,還有講無線電之後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我記得最後一波射擊是在黎明前,射擊後,我們就只是等待著第一道天光。
太陽從山一樣高的殭屍冢後方升起,有點詭異。我們被團團圍住,四周堆了少說有二十呎高、有些地方超過一百呎的殭屍殘骸。我不確定那天究竟殲滅多少,每個人聽到的統計數字都不一樣。
為了走出屍牆,還得把悍馬車換裝推土鏟,清出一條通道。屍堆裡還有活著的殭屍,有的是遲到來不及參加派對,有的是屍山爬到一半,就踩著同伴的屍骨滑落屍冢,當我們掩埋屍骨時,牠們也滾了出來。腦棒先生終於能發威了。
至少我們不必為清場傷腦筋,有另外的單位來清,我猜長宮是覺得我們一天下來也做得夠多了。於是我們向東行軍十哩,架好野營,還有瞭望臺和強化組合柵欄圍成的營牆。(9)我真他媽累斃了,不記得有化學消毒浴,不記得我把裝備交回去消毒,也不記得武器有交回去檢查(檢查結果是沒有一發卡彈,整個部隊連一發都沒有),我甚至不記得自己有爬進睡袋。
(9)?一種預鑄、中空的柵欄,由功夫龍構成,並填塞泥土或殘骸。
隔天我們睡到自然醒,真是暢快。我被講話的聲音吵醒,大家都在閒聊、大笑、談論戰績。這個氣氛和兩天前比起來,真是完全不同。我沒法明確說出我的感覺,也許就像總統說的:「奪回了我們的未來。」我只知道自己感覺很好,整場戰爭以來感覺最好的時刻,我知道這條路艱辛漫長,橫掃美國的長徵才剛開始,然而,嘿,就像那天晚上總統說的,我們終於展開了通往終點的旅程。
愛司窩,內布拉斯加州,美國
達芮?海克渥是個害羞、說話斯文的男人,他和妻子經營牧場,專收從軍犬部隊退役的四足老兵。十年前,美國各州幾乎都有這種牧場,如今這卻是僅剩的一座。
我認為牠們從沒得到應有的榮耀,有本不錯的童書叫《達克斯》,講一隻大麥叮狗幫助孤兒逃往安全的地方。這隻名叫「達克斯」的狗甚至不是軍犬。在整場戰爭中,狗兒的貢獻良多,幫助迷路小孩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一開始,狗的工作是鑑別:嗅出誰受到殭屍病毒的感染。大多數國家模仿以色列,讓人從關在籠中的狗兒前面透過。你一定要把狗兒關在籠子裡,否則狗會撲上去攻擊人,或者彼此攻擊,甚至反過來攻擊馴犬員。在戰爭早期有好幾起這種案例,狗兒忽然失控抓狂,這種現象無關警犬或軍犬,純粹是本能,不由自主、幾乎是與生俱來的恐懼,只有「戰」或「逃」兩種選擇,而那些狗兒被培育成戰士。有許多訓練員失去了雙手雙臂,還有好多人被咬穿喉嚨。不能怪這些狗,事實上,正是靠著那種本能,以色列才能成功檢疫封鎖,也許拯救了數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