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次郎說：&ldo;你丈夫已經放了，請把手榴彈丟了吧，我保證你的安全。&rdo;

&ldo;百靈&rdo;回頭看了看，想必是看到周孝存已經走到樓前，便對吉田次郎說：&ldo;你把跟著他的那個士兵叫回來，再給我的同志們留下一輛汽車，然後讓所有士兵都往後退。別忘了，這可是你剛才對馮先生提出的條件，只要把我交給你，你就放他們所有人逃走。&rdo;

吉田次郎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揮了揮手。接著，楊炳新便看到那個日本兵放了周孝存，沿著大街向旁邊走去。

啪，一聲槍響，手榴彈的木柄在&ldo;百靈&rdo;的手中碎裂開來，是押送周孝存的那個日本兵開的槍。&ldo;百靈&rdo;的手受了傷，緊接著，從邊上躥上來兩個日本兵，挾持著&ldo;百靈&rdo;藏到了卡車後邊。

馮九思帶著周孝存進門後，說：&ldo;敵人很可能馬上就要進攻。&rdo;於是楊炳新說：&ldo;你帶著周孝存和小劉上樓去廣播，下邊就讓我一個人應付吧。&rdo;

過了好一陣子，楊炳新終於看到&ldo;百靈&rdo;從卡車後邊出來，但她已經走不動路了，被兩名日本兵架著胳膊，向吉田次郎的黑色轎車走去。

他舉起步槍，心中暗道：對不住了，&ldo;百靈&rdo;同志。但有日本兵挾持著&ldo;百靈&rdo;，讓他很難瞄準。在他們走過那輛蘇聯領事館的小汽車時，他看到&ldo;百靈 &rdo;身上好像突然有了力氣，在拼命地撕咬抓著她的日本兵，奮力向汽車的前保險槓撲過去。那兩個日本兵以為她要逃跑，便狠命地用皮靴踢她，她還在向前爬，就在她的手已經摸到保險槓的時候，那兩名日本兵居然抓住她的腿又將她拖了回去。

我得幫她一把。楊炳新開槍擊斃了一名拉住&ldo;百靈&rdo;的日本兵，但&ldo;百靈&rdo;此時也沒了力氣，被另一名日本兵夾在腋下，塞進了黑色汽車。

轟，爆炸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載著&ldo;百靈&rdo;的那輛汽車還是被炸毀了。這樣的爆炸應該是不到100克炸藥的威力，天哪，是那顆拉發雷管引爆的投擲炸彈。

楊炳新頓時明白了，這一定是他們在準備戰鬥時&ldo;百靈&rdo;找他要的那顆炸彈，但她在出去換人之前居然沒有對他們講這件事……

楊炳新的心情很複雜，但是，現在的形勢卻不允許他品味自己複雜的心情，因為他看到，日軍又在整隊準備進攻了……這時小劉走進來說：&ldo;我來幫你，死出個樣兒來給他們看看。&rdo;

五十八、周孝存託孤

在樓上的播音間裡，小劉為馮九思除錯好播音裝置，並且講解了最簡便的使用方法，這才下樓幫楊炳新抗擊敵人去了。藍小姐也想跟著小劉一起去，但馮九思不同意，只是讓她拿著個金屬麥克風在播音間外的大房間裡看守&ldo;狸貓&rdo;，以防這傢伙掙脫繩索。

周孝存垂著頭坐在麥克風前，突然問：&ldo;我太太已經死了吧？&rdo;

馮九思說：&ldo;我不知道。&rdo;他確實不知道&ldo;百靈&rdo;是不是已經與敵人同歸於盡了。

周孝存嘆了口氣道：&ldo;她一定死了，不論是被你們殺的，還是被日本人殺的，像她這樣的理想主義者，在這個時候一定會選擇死……&rdo;

馮九思把麥克風向周孝存面前推了推說：&ldo;你得做點事，不能讓你太太白死。&rdo;

周孝存又把麥克風推回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