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涼亭裡,隨手把石几上放置的古琴拿開一旁。他近來跟蕭茬等四女調情時,向她們胡亂學了一些琴藝,他悟性本高,把21世紀地樂曲融入其中,彈將起來倒也似模似樣。
他提起旁邊擺放地一具食匣子,在石几上擺放幾樣精緻的小菜,一壺美酒、以及兩副杯筷,略帶自嘲的笑道:“王兄是世外高人、自然不會把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當朋友。我料知你必會來個不辭而別,今兒特地早早的來此備酒相候。你我今日一別,山高水遠,關山阻隔,恐怕後會無期。故此不揣冒昧,說什麼也要為王兄餞行。”
女軍師好生尷尬,扭捏一回。見皇帝威情難卻,只得步入涼亭,在他對面坐下,赧然道:“慚愧,慚傀,我言而無信,著實羞見皇……吾兄!萬望恕罪。”
“無罪無罪!”蕭若大袖一揮,爽朗大笑。提起酒壺為她斟酒,而後自己也斟滿。
笑道:“王兄世外高人,肯拿我當朋友。已經是我莫大的榮幸。來,我敬你一杯!”
“恭敬不如從命。”女軍師落落大方執起酒杯,酒杯沾唇之際猛然心生警惕,皇帝風流好色是她親眼所見的,想起他色眯眯打量自己地樣子,不能不令她起戒心。酒杯便停在唇邊不飲。
蕭若似是知道她顧慮什麼,兩手把自己的酒杯高高舉起,笑道:“我先乾為敬!”說完,一飲而盡。又提起筷子每碟菜裡都夾起吃了一口,以示坦然。
女軍師登時疑慮盡去,仰頭一飲而盡,自己拿過酒壺倒滿,道:“我不辭而別,言而無信,罰酒三杯賠罪。”說時。一口飲幹,再倒滿,再一飲而盡,豪氣不讓鬚眉。
“好!好!好!王兄海量,不知愧煞多少鬚眉男兒!”蕭若拊掌大笑,連道三個好字,停了一停,似笑非笑望著她,道:“目下離別在即,你也不用再隱藏身份了,你其實是個易釵而牟在大姑娘家對不對?哈哈,還沒請教王姑娘芳名,真是失禮之至。”
女軍師連飲三杯酒、已是臉泛桃花,眼波醺然、與平日清許自若的神氣判若兩人,越發嬌豔欲滴。她也不否認。笑道:“世外野人,賤名何足掛齒。小女子名叫,楚月,……嘻嘻,皇上日理萬機,只怕一轉身就給忘了。”
“楚月,王楚月!”蕭若在嘴裡喃喃唸了幾遍,拍手笑道:“好。好名字!”
酒逢知己千杯少,兩人幾杯酒下肚。話語愈見融洽,彼此惺惺相惜,直有相見恨晚之勢,女軍師王楚月行將回山隱居,也自放開了懷與蕭若談笑無忌。
蕭若喝得興起,擊節而歌:“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躕。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歌聲蒼涼豪邁,沉鬱感人,意蘊深遂,道不盡的憂國憂民,悲憐世人。
王楚月聽了聳然動容,喃喃品味再三,望著他毫不掩飾崇敬之情、嘆道:“皇上真是天縱奇才。不只文韜武略,連文采亦是冠絕當世,我朝能有皇上,實為天下蒼生之福!”
蕭若給她這麼發自內心地一誇,頓時一陣汗顏,這首詞其實是元朝人張養浩所作,他性起時隨手拿來就用、沒料到被人家王妹妹誤認為自己乘興而作,真是慚愧呀慚愧。
不知不覺酒壺已見底。王楚月帶著幾分醉意晃晃悠悠起身。道:“皇上,離別的時候到了。我最後還有一句話要奉勸皇上,願皇上恕我不敬之罪。”
蕭若道:“有話但說無妨。”
“古語有云:兵者,兇器也。聖人不得已而用之。願皇上少造殺戮,以仁德治理天下,自然萬民歸心,江山永固。”王楚月美眸中精光閃閃。
“王姑娘金玉良言,我自會銘刻於心。”說到這裡,蕭若邪邪一笑,嬉皮笑臉道:“不過,我也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楚月忙道:“皇上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