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如此。
父汗年邁體弱,長期臥病不起,眼看就快不行了。數月之間,汗位最有實力的競逐者大王子與二王子一死一俘,於對汗位虎視耽耽的三王子五王子來說,無疑是意外之喜。他們第一時間意識到離汗位近了許多。近到僅有一步之遙一一隻須解決掉對方,汗位就是自己的!
一時之間、兩位王子爭奪汗位的鬥爭直趨白熱化,已呈水火不相容之勢。王庭中一眾契丹王公大將。也不得不在兩位王子間作出選擇,遂漸分化為三派,分別擁護兩王子的各成一派,無自觀望尚未表態把寶壓隨在哪一邊的為中間派。
不多時,耶律罕牙獨自來到一座巨大的金黃色帳篷之前。這座金帳是契丹可汗權力的象徵,遊牧民族心目中至高無土的存在,金帳在哪裡。臨時王庭就在哪裡。
耶律罕牙不待帳外侍衛通報,經自撩起帷幔闖了進去。
金帳內燃燒著幾隻大火盆。暖烘烘的,廳堂中坐了不少人,分作左方兩排盤膝而坐、每人身前秦几上擺放著牛羊烤肉及馬奶酒,正一邊吃肉喝酒,一邊商討軍國大事。
耶律罕牙突然間闖進來,帳內眾人靜了一下。看清進來看是誰,一時表情各異。
右側席上一名身量極高大的老者站起身。面帶喜色快步迎了上來,張大雙臂擁抱了耶律罕牙一下。大笑道:“謝天謝地!我們的五王子終於回來了!你幾天來不知去向,可把老臣急壞了!哈哈哈哈……”說著說著。撫須大笑不已。
“舅舅!”耶律罕牙輕輕喚了聲,眼眶微微泛紅。
這老者名叫蕭如晦,高居契丹南院大王之位。是王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的。也是耶律罕牙的親孃舅。
隨後,三名萬夫長走過來,朝耶律罕牙右手撫胸深深一施禮,“五王子回來了。”然後一齊站在他身後。他們都是五王子一派的親信。
帳內其餘王公大將向耶律罕牙見過禮,重新各自落座。耶律罕牙目光轉向最上首的三王子。
三王子名叫耶律風狼。生得黑麵鷹目,身軀魁梧。舉止粗曠野蠻,方臉頰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自右眼下一直延伸到嘴角邊,今人望而生畏。
他施施然站在帳中央一間暖室之前,暖室門口吊著一串串珍珠門簾。與廳堂相隔。從外望去。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室內正中央一張大椅上坐著個人、身著可汗服飾,但卻一動不動,大半個身體躺在寬大舒適的椅子裡,也不知是不是契丹可汗本人。
耶律罕牙一進來之際。耶律風狼黔黑的臉膛上失望之色一閃而逝。急逮轉變為怒容,這時惡狠狠瞪著他,冷笑道:“感謝長生天。我親愛的五弟原來沒被惡根拖走,還毫髮無極的回來了。哼哼……大敵當前,你小子竟敢玩失蹤!說。你這幾天一個人跑哪裡去了?你可知罪?”
耶律罕牙一聽大為光火、正欲答話,耶律風狼不待他開口,搶著身旁一人道:“韓大王,父汗誓師南征時定下的軍規怎麼說?不聽號今、檀離職守看該如何懲治?
三王子問話之人是個身軀幹瘦的小老頭,他頭戴鵰翎金冠、氣度凝重。眉毛鬍子花白、然面上卻紅潤有如童子,頭頂的頭髮一半雪白、一詭異難言。此人名為韓冥。系契丹北院大王、亦是契丹可汗座下首屈一指的重臣。
韓冥原本一直雙目微闔、一言不發,有如老僧入定。聞得三王子問話。他緩緩啟開雙目,眼眸中精芒四射,鷹鷙般的目光在耶律罕牙、蕭如晦面上轉了一轉,重又閉上、陰側側的聲音徐徐響起:“不聽號今、擅離職守者、不論尊卑貴賤,一律打斷手腳關節筋骨,扔到山谷裡、喂野狼。”
耶律罕牙越聽越怒,衝耶律風狼怒目而視,忿忿道:“你少在我頭上強加罪名!我這幾天是奉大巫師之命、自率本部人馬去執行一樁秘密任務……
“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