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氣,質問黎一鳴:“左相說我禍國殃民?敢問左相大人,何以見得我禍國和殃民?為什麼與陛下出生入死的安國夫人可以為後,而同樣是與陛下同甘共苦的我,就做不了這個皇后了?今天我要左相大人親口說出一番能讓我信服的說辭。”
公孫灝略帶驚訝地看著她,不敢相信他的媱媱竟會有這樣的勇氣,雖然勇氣可嘉,但他和鄭覺的顧慮是一樣的,怕她把事情弄得更雜了,她一女流怎麼說服得了這幫老頑固呢?又悄聲提醒她:“媱媱你別插話,安分坐著。”
鄭媱聽見了他的悄悄話,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眼睛緊緊盯著黎一鳴,等著他的回答。
黎一鳴道:“安國夫人與陛下出生入死、同甘共苦,你也說了。不僅如此,安國夫人出身將軍世家,自身也為大曌立下了汗馬功勞,有大丈夫之磊落胸襟,既得滿朝文武擁戴又深得民心,自然可為一國之後。而你父親卻是奸佞,是重華之變的罪人,害得陛下幼年亡命,手下無數冤魂……這是你不配為後的原因之一;你不知廉恥,與魏王等人的關係不清不楚,失了清白之名,無數非議傍身,這是你不配為後的原因之二;你自身無德不賢,還未被冊立就恃寵生嬌,讓君王為你荒了早朝,又橫行宮中,排擠衛夫人,試問你若為後,如何能容得下他人?此外,你說你與陛下同甘共苦,老臣倒是沒看出來……”
黎一鳴的話真是字字刺痛她。鄭媱壓下那一口鬱氣,冷靜道:“左相大人說的可是反對立我為後的全部理由了?左相大人好好想想可有遺漏?若無遺漏,那我就來一一反駁了……”
黎一鳴冷笑了聲,板上釘釘的事實,他倒要看看她想怎麼反駁。
“其一,我父親生前的確做過一些惡事,我在此不為父親辯解,只希望諸位能做到恩怨分明。我兄長為陛下鞍前馬後,我也盡心盡力侍奉陛下,父輩的立場並不是我們鄭家兄妹的立場。俗話說,不以出身論英雄。陛下任用你們的時候,可有去挖過你們的祖祖輩輩?上皇為太子時,左相大人不過是太子府中的家奴,左相大人的父親奸|淫良家婦女被亂棍打死了,如今左相大人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相;婁將軍有個親弟弟婁竹,對厲帝忠心耿耿,跟著顧長淵為厲帝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可陛下卻也沒有因你們親人的作為就改變過對你們的看法,因為陛下看重的不是出身,是你們的忠心。如今你們卻好意思拿我的家世來威脅陛下了?我是不是也可以跟陛下說,在重用你們的時候該考慮考慮你們親人的所作所為了?”上皇是指公孫灝的父親太子琰。
公孫灝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這還是他的媱媱麼?
看著黎一鳴和婁孝黯淡的臉色,鄭覺不禁笑了笑,怎麼就沒想到這樣反駁他們呢?妹妹這一番話真是字字誅心,鄭覺以為他可以不用擔心媱媱以後在後宮的生活、也不用擔心她會失去公孫灝的寵愛了。
公孫灝接過話笑道:“不以出身論英雄,嗯,朕一直是這樣以為的。左相和婁將軍放心,朕不會因為你們親人的所作所為就改變對你們的看法的,朕知道你們的忠心。”
黎一鳴等人這下真不好意思再拿鄭崇樞說事了。
鄭媱又道:“其二,我當然知道廉恥。說我與魏王關係不清的人,什麼居心,不難看出吧,既想誹謗我又想陷害魏王。我與魏王是有過婚約,但絕對沒有半分越禮的行為。婚約之前,僅見過兩面,婚約之後更加沒有往來。鄭府被抄之後,我先被陛下藏於右相府,後來去了長公主府……這中間不可能與魏王有任何往來。之後我被困盛都,已經懷有身孕,關在牢獄裡的日子有沒有失了清白,衛夫人可以作證;公孫戾想以我腹中孩兒威脅陛下,還怕我有什麼差池,讓我從獄中出來住到宮裡去,我的清白更不可能有損……”
有人道:“你住在宮中的時候,魏王暗裡可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