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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頁

「那是違背聯合國憲章的。」他說。

門羅上校提高聲音,繼續總結下去。

「現在每個國家都有一些地方出現了叛亂。東南亞很久以前就宣佈獨立了,而南美,古巴、秘魯、瓜地馬拉等等,則出現了四五種不同的勢力。美國呢,你們都知道,華盛頓都鬧翻天了——西部幾乎已是青年威力軍的天下——芝加哥也全城戒嚴了。你們聽說山姆·柯曼的事了吧?昨天晚上他在美國使館大門口遭到了槍擊。」

「他本來是要參加今天的會議的,」拉曾比說,「要跟我們說說他對局勢的一些看法。」

「我倒不覺得那能有什麼幫助,」門羅上校說,「人是不錯,但訊息可不算靈通。」

「可是,到底是誰在幕後操縱這一切呢?」拉曾比焦急地提高了聲調。

「當然,有可能是俄國——」他看上去充滿了希望,一直幻想著自己飛去莫斯科的情景。

門羅上校搖搖頭。「不太可能。」他說。

「個人崇拜,」拉曾比說,他臉上綻放出希望的光芒,「一種全新的影響力。中國人……」

「也不是中國人,」門羅上校說,「你們知道,德國曾經出現過一次新法西斯。」

「你不會是真的覺得德國人有可能……」

「我並不是說一定是他們在幕後操縱這一切,但是如果可能的話——是的,我想他們可能很容易做到這一點。他們以前就這麼做過,不是嗎?幾年前就開始準備,計劃,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這個世界行動起來。他們是很精明的策劃者,非常精明。部下的工作也幹得十分出色。我真是不得不佩服。」

「可是德國現在看起來很平靜,很有秩序!」

「是的,在某種程度上的確如此。但是,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南美現在有很多活躍的德國人,很多年輕的新法西斯,他們還成立了一個龐大的青年聯合會。他們自稱是什麼超級雅利安人,就像過去那樣,使用納粹的十字標誌和敬禮,而他們的領袖叫什麼年輕的沃坦或者年輕的齊格弗裡德。簡直是胡鬧!」

這時有人敲門,秘書走進來。

「首相先生,艾克斯坦來了。」

「請他進來吧,」塞德里克·拉曾比說,「畢竟他是唯一能告訴我們最新武器研究進展的人。也許我們手上就有能馬上結束這齣鬧劇的方法。」拉曾比先生不僅是一個週遊世界倡導和平的職業飛人,還是一個無可救藥的樂觀主義者,只可惜他的樂觀很少被證明是對的。

「如果能研究出一種好用的秘密武器也行。」空軍中將滿懷希望地說。

艾克斯坦教授是舉世公認的英國最傑出的科學家,外表看起來卻像個再普通不過的小人物。他身材矮小,留著老式的山羊鬍子,不時猛烈地咳上一陣。他看上去似乎總是為自己的存在感到焦慮不安。當首相把他介紹給在座的幾位官員時,他不斷地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擤鼻子,連續猛烈地咳嗽,握手時也是一副害羞的表情。在座有很多人他都認識,對於這些人,他只是緊張地點點頭。他在給他安排好的座位上坐下來,茫然地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抬起一隻手,啃起了指甲。

「各部門的領導都來了,」喬治·帕卡姆說,「我們很想聽聽你的高見,我們現在能做什麼?」

「哦,」艾克斯坦教授應道,「能做什麼?是,是,能做什麼?」

一陣沉默。

「整個世界正在迅速地進入一種無政府狀態。」喬治爵士說。

「看上去的確如此,不是嗎?至少,報紙上是這麼說的。可我並不相信這些話。真的,那些記者就會胡編亂造,他們說的話沒有一句靠譜。」

「教授,聽說你們最近有了一些重要發現。」塞德里克·拉曾比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