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隱約露出脖頸下的美景,愈發顯得無邊風情。
戚少商覺得某處的熱血又湧動了起來。
顧惜朝笑倦了,躺回枕上,舒了舒身體又裹緊毛氈,只露一個頭在外面,轉向戚少商調侃道:“蒙戚大俠關照,我睡得很慣,現在打算再補一覺了。”說完瞥了門口幾眼,意思是,戚大俠你可以走了。
只是這幾眼在戚少商看來就是誘惑和撩撥,索性大咧咧往床沿上一坐,扯下狐裘斗篷,又開始解起皮甲和腰帶來。
“你,你做什麼!”顧惜朝慌得捲起被子,拼命往床的那頭縮。
脫得只剩貼身褻衣後,戚少商張開兩手撐在顧惜朝上方,直視著身下的人,滿是調笑意味地道:“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叫‘鳩佔鵲巢’?”
顧惜朝一楞,戚少商已經開始扯起他的被子來,“這可是我睡了五年的床。我剛趕了大半夜的路,現在也要睡回籠覺,”見顧惜朝仍緊捂著被子不放,哄小孩般說道,“乖,分一點被子給我,我們一起睡。”
顧惜朝全沒料到有人這麼厚顏無恥,意識不知如何應答,臉上兀自一陣紅一陣白,待到感覺一陣冷風灌進被窩裡,戚少商已經強行掀開被子一角,鑽了進來。
“好,你睡,我起床。”顧惜朝終於想到還有個敵進我退的辦法,騰地就要起身下地,怎奈戚少商眼明手快,一把將人攔腰拖了回去,“唔……”一聲驚呼尚未出口,就覺得身上一重,已被戚少商翻身壓上。
“來,睡覺……”戚少商那張寫滿戲謔的圓臉放大了無數倍,說話時一陣陣熱氣拂過,顧惜朝一向不習慣和人親近,登時漲紅了臉正要掙扎,眼前突然一黑,卻是戚少商拉高被子將兩人嚴嚴實實蒙蓋了起來。
顧惜朝從未見過這樣的招式,又驚又羞又怒,除了一味的胡亂掙扎,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把壓在身上的戚少商推開。
“噓,別動……”黑暗中看不分明戚少商的神色,只聽他在耳邊低啞地說,“再動我可不能保證不做出什麼事情來。”說罷威脅似的動了動腰身,已經覺醒的慾望就蹭到了顧惜朝小腹上。
被這麼一蹭,那一夜的種種瞬間都湧了上來,顧惜朝心有餘悸,果真被唬得不敢亂動,只得任戚少商擁香滿懷耳鬢斯磨吃盡豆腐,老半天才鬱郁道:“我不掙就是了,可不可以先放開我?”
戚少商頭臉埋在他肩窩裡,含糊卻堅決地道:“不可以!”
顧惜朝哭笑不得,世上怎麼有這麼胡攪蠻纏的人,正待發作,卻聽那人柔聲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摟著你聽一聲清曉的鳥鳴。”
聽他說得深情,顧惜朝也怔了半晌才悻然道:“連雲寨這鳥不下蛋的地方,哪裡聽得到……”
戚少商輕笑一聲,黑暗中將手撫上他的臉,“聽起來,好像我們連雲寨未來的大當家不是很喜歡連雲寨啊?”
顧惜朝冷冷一笑:“哼,我倒是想知道,這裡究竟有幾人真把我當作大當家的了。”
想起之前在帳外所見所聞,戚少商心裡一陣愧疚,只把身下的人摟得更緊了,生怕飛走了一般。
“我知道,是我自私了。自從棋亭見了你,一門心思想的就是怎樣留住你,也不顧你的感受,那晚……也是……”說到這裡竟微微有些哽住,“像你這樣的書生,本該是流連於煙柳江南,在斜風細雨中吟詠風流,卻被我帶到這黃沙厚土的地方來……”戚少商再說不下去,只把臉貼到顧惜朝耳鬢上,憐愛斯磨。
一番話卻把顧惜朝的思緒帶到天南地北轉了一圈,江南那段不堪的童年,京城裡不斷的挫折失意,好不容易在這塞外荒漠裡遇到一個真正懂他的人,卻是要要暗殺的物件。
想到這裡,不由悲苦起來,幽幽嘆口氣道:“我不是你說的那種書生,我沒那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