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霍將《鯊灘》這電影投影,趁著放片尾的功夫,他離開去拿了些飲料和堅果,回來時候,電影已經播放女主角乘坐計程車到了沙灘邊上。
他將東西放到茶桌上,坐下時又拿起一瓶遞給盯著電影的潘樂。
“喝嗎?還有一些堅果。”
屋裡室內昏暗,潘樂扭過頭,看到他遞過來一瓶易拉罐,二話不說就拒絕道:“我不喝了,要戒酒。”
“這是果汁。”
潘樂頓了兩秒,只得接過開了蓋,確實是果汁,幾乎一開啟,她就嗅到了那種香甜香甜的氣息。
她仰頭喝了一口,眼前又遞過來幾顆扁桃。
她轉臉,鄧霍說:“還挺好吃的。”
潘樂與他直言:“你讓我不自在。”
鄧霍收了手,轉而又說:“這電影好看嗎?”
他真的是進退自如,要是其他人,被人這麼說後估計都會靜默無聲,相安無事地把電影看完。
他不是,而是繼續找話聊,並且很神奇地讓人不覺得突兀。
潘樂奇了:“你不是看過嗎?”
鄧霍“哦”了一聲,說:“沒什麼印象,估計一般。國外的災難片都是一個套路。”
這種片子主角習慣作死,然後遇上不常見的危險,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後結果要不就是逢凶化吉,要不就是留給觀眾一個不可細想的結局。
潘樂深有同感,差點就點頭應是了。
不過,她現在不是很想與他聊天。
電影此時剛好播放到女主在換上衝浪衣服,女主是演緋聞女孩裡的一個主角,出了名的身材好。
潘樂不正面回答,反衝著投影的畫面仰了仰下巴,笑說:“這不挺好看的?”
“……”鄧霍掃了她一眼,無奈地靠在沙發上,無言以對。
電影不長,一個半小時,潘樂看了開頭就大概知道套路了。
女主被鯨魚咬傷,被困在海中的礁石處理傷口時,她當即挪開了視線,低頭找吃的。
鄧霍鬆弛地靠在沙發背上,輕嗤了一聲。
“慫。”
一個詞,嘲諷的意味十足。
潘樂忍不住抬眼,餘光一不小心瞧到女主角血肉模糊的傷口,瞬時有種感覺自己的大腿也被劃了一大條口子似的感覺。
這類電影除了刻意強調主角的身材,還會特寫受傷的傷口,並且尤其逼真。
女主是個醫生,情況緊急,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親手縫合包紮傷口。
潘樂聽著音響裡傳來的慘叫聲,心有餘悸,不過嘴上不承認。
“沒有啊,我是口渴了。”她衝他舉起易拉罐,佯裝輕鬆道:“還有啊,謝謝你的果汁。”
她緊張的心跟著主角脫困和電影的結束才有所緩和。
緊繃之後是滿滿的疲沓,精神又高度集中,她竟然有了睏意。
鄧霍關電影時見她打哈欠,看了眼時間說:“困了就眯一會吧,午餐還早,拖車的更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
“那,我眯一會。”潘樂不與他客氣,當即躺倒沙發上:“中午不用叫我,我不吃。”
“午餐不吃,你這叫眯一會?”
潘樂嘟囔一聲,沒理他,翻身面對沙發就閉眼睡了。
鄧霍沒有與她說下去,抬眼往四周看了看,不遠處有一張小毯子,他走過去拿過來扔到她肚子上。
過了半個小時,何姨把午餐做好,鄧霍進影音室一看,躺在沙發上的人正睡得正香。
他開了燈,出聲:“吃午飯了。”
潘樂被白晃晃的燈刺激到,第一時間便醒了。
眼睛適應不了明亮的光線,拿起毯子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