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問了。”
楊康點點頭,他也不願意對陌生人說父親當年種種,從湯辰的口中,他的這個至親,可能也已經不在人世,所以,他也很傷心。
楊康送了湯辰出去,只看到湯辰上了車,他才返身回來,關上門,上樓。
已經半夜十二點過了,可是郭胖子還沒有回來。
摸出手機,楊康想要撥打郭胖子的電話,但是,隨即想想,他和郭胖子也談不上多麼熟悉,只不過大概是相互看得順眼,湊在一起。他們有著各自的生活。
雖然郭胖子什麼都不說,但是,楊康多少有些明白,郭胖子他們應該就是父親的貨源。
既然郭胖子不願意告訴他半夜三更的去哪裡,他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想起昨天丟在儲物室的三隻小茶盅,楊康拿了鑰匙開了儲物室的門,開了燈看了看——
果然,正如他所料,原本塑膠臉盆中米黃色的藥液之中,浮著一團團黑色的汙穢之物,而原本看著灰濛濛的茶盅,這個時候卻是明淨白膩起來。
楊康取出一副塑膠手套套上,打來清水和洗潔精,從藥液裡面取出那三隻小茶盅,又用專門清洗瓷器的洗潔精清洗了一遍,再用清水洗淨,拿著乾毛巾小心的把水漬也擦乾淨。
如今這三隻小茶盅已經煥然一新,不但胎質潔白細膩,花色鮮豔嫵媚,而且還乾乾淨淨的,沒有了一點汙穢,看起來就像新的一樣。
三個小茶盅都是一般大小,盈盈一握,楊康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卻是越看越愛。
把藥液處理掉,然後收拾了一下子儲物室,楊康依然把那三隻小茶盅用破舊的錦盒裝了,鎖在了多寶閣下面的儲物櫃中。
這三隻小茶盅他極為喜歡,而且他也知道,明代萬曆年間的鬥彩在市面上非常罕有,能夠收上手那是運氣,一旦賣掉以後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了。
而作為招攬顧客的噱頭,他已經有那三隻梅瓶在,不需要別的了,這三隻小茶盅,他自然也沒有必要拿出來顯擺。
收拾妥當之後,郭胖子還是沒有回來,楊康靠在床上,朦朧著睡去——
卻說郭胖子晚上八點開車出去,徑自出城,直奔某個鄉鎮,十一點左右,他再次出現在古玩街夫子廟附近,開著車子轉悠了一圈之後,就向著自己的“胖子破舊回收站”開了過去。
在門口,他停下車,直接走了進去。
門半掩著,胖子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原本就擁擠的房間裡面,這個時候已經坐著七八個人,在一盞昏暗的燈光下面,顯得影影綽綽。
“胖子,你怎麼到現在才來?”一個年約五旬的老者陳墨,見到胖子,不僅抱怨道,“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過了二分鐘而已。”郭胖子不以為然的說道。
“坐下吧,既然人都來齊了,我們說正經的。”另外一個人說道。
郭胖子一屁股在自己的床上坐下來,說道:“師爺,你說!”
被叫做“師爺”的人,就是剛才說話的人,聞言用二隻修長的手指敲著桌子,半晌,才說道:“事情比我們想象中還要複雜——我得從頭說起。”
“那你就從頭說吧!”吳白就蹲在一張小凳子上,眯著眼睛說道。
如果這個時候讓姜巖看到他,只怕生吃了他都有可能。
姜巖一家人都認為,吳白既然用高仿品青銅鳥尊騙了他,自然是卷著錢,遠走高飛了,可卻沒有想到,事實上,吳白根本沒走,他就在金陵城裡。
“先說楊崇軒!”師爺嘆了一口氣,說道,“從他那幅畫打眼到死亡,時間不足一個月,他查過他的病例,事實上他不是得了什麼絕症,如此一來,他的死因就另有緣故。”
“師爺,什麼意思?”林嵐皺眉問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