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船上卸下來的財貨,被兄弟們攔回去了,他糾纏不休,他帶著那十幾個人也是跟著。”
這個稟報讓趙進等人都是眉頭皺起,馬衝昊上前了步低聲問道:“人既然已經抓到,不如”
趙進看了馬衝昊一眼,在眼下的趙字營內,事成之後殺人滅口的提議,也就是馬衝昊能提出來,不過這周把總的確有些不知好歹了,趙進沉吟片刻還是搖搖頭,沉聲說道:“既然答應了,那就要給他。”
聽到趙進的表態,馬衝昊神色不變,照舊答應了,正要退回的時候,趙進又是說了句:“這人也是在濟寧運河上下做事的,等你去了濟寧再料理就是。”
這句話讓馬衝昊臉上露出笑容,那邊的王好賢看著哭訴沒有回應,整個人只是癱倒在那邊,茶棚中傳出一陣腥臊臭氣,這王好賢居然失禁了,趙進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開口說道:“孩子果然不能嬌生慣養,那麼大的局面,養出這麼一個廢物。”
說完後起身向外走去,屋中眾人都是跟上,幾個年紀大的看著趙進的背影,心裡卻都覺得古怪,這小爺二十出頭年紀,怎麼說話好像是四五十歲人的口氣。
兩名家丁忍著臉上的厭惡,上前架起了那王好賢,這個本來已經崩潰失禁的胖子突然掙扎哭喊起來:“別殺我,留我一條性命,讓我做什麼都行,別殺我,別殺我!”
他在這邊撕心裂肺的喊著,關押船隊上其他人的地方開始還有怒罵,說老教主王森何等英雄人物,卻生出這樣的廢物,說早知如此,何必和山東聞香教分的那麼開,大夥一身本事還不如去投徐鴻儒,轟轟烈烈一場,總比這麼窩囊的好,可到了這個時候,周圍鴉雀無聲,那些人也沒力氣喊了,在這個時候,應該是傷心如死。
“這廢物和他的家人問完後,都送到清江浦那邊,然後通知淮安府那邊過來拿人,送一樁功勞給他們,其他人先留著慢慢問,看能問出什麼東西來,聞香教的底細要藉著這個機會弄清楚了。”趙進走出茶棚,對身邊的人說道,幾個人都是答應了。
從茶棚內出來,遠離那哭喊和難聞意味,被湖面上的輕風一吹,每個人都覺得心懷舒暢不少,趙進向著堆放船隊貨物的地方走去,那周把總正在外圍死死盯著那成堆的箱籠,看到趙進過來,連忙諂媚的躬身行禮,趙進笑著點點頭,轉頭開口問道:“這漕運上也有殺人越貨的事情嗎?倒是沒聽到太多。”
“大哥,小弟當時也覺得蹊蹺,特意找人問過,現在想,只能說是這王好賢帶來的財貨太多,這才讓這周把總動了心,想要和咱們合夥截下來,看著王家的親衛,只怕這周把總在河面上沒把握。”劉勇開口說道。
“運河上每年南下北上的高官富貴那麼多,如果這漕運人物殺人越貨,訊息一旦傳出去,只怕很多人的飯碗都要不穩,也只有咱們能動手,而且訊息能鎖住,何況這聞香教和漕運上千絲萬縷,又是這北地頂天的教門,除了咱們,別人不敢動。”雷財在邊上補充了幾句。
雲山行在本地的幾個大掌櫃都已經來到,現場就有箱籠被開啟,結果陽光照射下,那金燦燦明晃晃的光芒動人心魄,那周把總更是向前猛走兩步,被一名家丁直接踹了一腳這才嚇住,掌櫃們立刻不敢在露天的地方點檢了,有人跑過來請示趙進,劉勇又安排聶黑那邊帶人跟上,準備將這些繳獲送到倉庫內封閉清點,免得出什麼亂子。
“如果這王好賢和那徐鴻儒聯合,那麼北直隸和山東都會大亂,但朝廷會立刻動員十幾萬兵馬會剿,容不得他們裹挾流民百姓滾雪球到處衝撞,如果那徐鴻儒敗亡之後,王好賢派人過來收拾山東局面,那麼兗州府之外的地方,搞不好他還真能站住腳,如果王好賢和茹鴻儒一暗一明,互為表裡,那這次大亂恐怕就要多些麻煩,可惜啊,這王好賢只是個被富貴養廢的白痴,連豬都不如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