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著轎子的轎伕已經把轎子放下,將偽裝成轎杆的長戟取下,其他人則是手持短兵控制住了前門,眾人在花轎和彩禮中拿出兵器,吆喝著向莫家大院衝去。
這邊一發動,那邊有人吹響了銅哨,在莫家大院幾處都有這哨音響起,幾處都有人馬同時發動,有人從前門後門衝進,有人則是翻牆,還有人直接就站在牆頭或者上了房頂,站穩後拿著弓箭警戒,四面八方衝了進來。
以在濟南城內的豪強私兵來說,莫家這些護衛算得上一等一了,但在這突然發動的人群面前絲毫沒有抵抗之力,只能說這莫應龍把手下都用銀子餵飽了,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拿起兵器阻擋拼命,可他們的雁翎刀、朴刀在長戟和弓箭面前根本沒什麼意義,再到後來,甚至有穿著鎧甲計程車兵撞進來,哪裡還能抵擋!
莫家護衛的抵抗迅速土崩完結,但內院外宅還真是有些難纏的,有人刀法嫻熟,還有人懂得配合結陣,甚至有兩個射術出眾的,居然只射面門,衝進來的人倒了兩個,結果被身披全甲計程車兵衝到跟前,都給剁翻了。
這些難纏的角色也沒有抵抗太久,衝進來那些人的優勢實在太大,而且根本不和你講什麼江湖相鬥的規矩,長矛長戟弓箭火器,直接朝著身上招呼,又是人多勢眾,根本抵擋不住,有人直接被殺,有人直接被拿了,被五花大綁起來送到門外。
被抓的莫家人心裡還在委屈憤怒,心想你外面那些暗哨到底都在幹什麼,等出來之後,看到一具具屍體,和一個個同樣狼狽的暗哨被帶過來,這才明白對方做得乾脆利索,沒有任何的疏漏,莫家真的完了。
“東廠七個人,錦衣衛十二個人,都在這裡了嗎?”有人冷冷問道,問話這人穿著平常百姓衣服,身材瘦高,臉上卻有森冷寒意,腰間則是配著一圈飛刀。
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名五十多歲的文士,此時滿臉惶恐諂笑,點頭說道:“容犬子過去認,這些人都是小的見過的。”
已經有人看到了這邊,莫家大院的俘虜直接忍不住大罵出聲:“莫培生,我們家老爺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你居然”
剛喊了半截,只看到那瘦高人物一抖手,飛刀沒入那人的咽喉,這一下震懾全場,誰也不敢出聲了,那五十多歲的文士,也就是莫培生臉上不見絲毫憐憫,全都是厭惡神色,在那裡說道:“你們不知大義,勾結朱明奸細,活該有這樣的報應,莫某大義滅親,這才是大義!”
即便是他這等口齒便給的,此時也說不太順流了,沒過多久,就有六個人和十三具屍體被擺了出來,莫培生的三兒子滿臉煞白的在那邊辨認屍首和活人,被活捉又被挑選出來的六個人則是面如死灰,不過都是一言不發。
正在這時候,從大院裡有人腳步匆匆的跑出來,臉上頗有些失望神色,到那瘦高人物跟前說道:“聶隊,莫應龍帶著大兒子和兩個親信跑了,順著暗道走的。”
莫應龍兩個兒子,大兒子武藝出眾,和莫應龍一起操持家務,小兒子讀書科舉,則是儘量和家裡劃清距離,住都是住在外面,這也有狡兔三窟的意思,稟報那人沒怎麼壓低聲音,卻被跪在邊上的莫家俘虜聽到,有幾個硬氣的忍不住大聲吆喝說道:“別看你們現在猖狂,莫大爺會給我們報仇的。”
說這話的時候,本來已經有點求死了,不過那被稱作“聶隊”的瘦高漢子瞥了他們一眼,冷笑連聲,極為不屑
自從當年自遼鎮撫順逃到山東濟南,莫應龍就想過有這一天,也一直在做準備,比如說直通兩條街外的密道,比如說密道出口的宅院是用死人的名義買下的,根本沒有人想到是他的產業,在濟南城內城外都有佈置,藏著再起的銀錢和兵器,逃出去也可以做個富家翁。
而且這些年莫應龍享受歸享受,武技卻沒有落下,和其他匪幫盜夥廝殺,他憑著手中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