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了,又何必讓一群錦衣衛去放人呢?”白先生不疾不徐。“依在下看,他們絕非是為針對知府大人而來。”
“真的嗎?”何知府心中一喜。
“你再想想,看看還有什麼別的情況?”白先生再轉頭看向了恭敬站在一邊的大漢,“你剛才不是說他們挾持你走了一段路嗎?路上你還看到了什麼可以的情況?好好地想想,告訴我們,不要遺漏。”
“是……”大漢低下了頭,苦思冥想了一會兒。
“對了!”片刻之後,他重新抬起了頭來,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走了一會兒之後,有個老人也跟著他們一起走了,這個老人大概六十歲左右的年紀,臉上沒有鬍子,說話也尖聲尖氣,就像……就像……”
“就像是個太監?”白先生反問。
“是!”大漢如夢初醒。
“好了,我明白了,你先退下吧。”白先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擺了擺手,讓大漢退了下去。
等到房間裡面只剩下了兩個人的時候,何知府終於忍不住了。
“白先生,這到底怎麼回事?我還是沒有弄明白啊……”
“東翁,一群錦衣衛,還有個老太監,這樣的一行人……東翁還猜想不到嗎?”白先生還是慢慢笑容。
“你就別賣關子了!”何知府有些急了,“白先生,跟我說清楚吧!”
“東翁無需心慌了,這絕不是朝廷在對付東翁……”白先生還是一副談笑風生的樣子,“我料定這一群人,必定是押送魏忠賢魏公公去鳳陽皇陵的人!”
“魏忠賢?”何知府先是一驚,然後馬上恍然大悟,“魏忠賢……對啊!他們是十幾天前出京的,算算日子,也該到這邊來了吧……原來是他們,原來如此!難怪啊!”
接著,他又有些疑惑了,“可是,如果動手的錦衣衛是押送魏忠賢的那一行人的話,他們……他們為什麼要多管閒事呢?”
“如果是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不會多管閒事的,既然他們這麼做了,我料定他們必有目的。”白先生輕輕地撫弄了一下花白的鬍鬚,“東翁,他們……他們怕是被魏公公給收買了,於是跟著魏公公一起去投趙進了!這些流民是他們用來掩人耳目的工具而已,接下來他們必定會混在這些流民當中,然後混進徐州的地界!”
“什麼?!”這個論斷,再度大大震動了何知府。
魏公公,投趙進?
如果不是白先生說的話,他一定會當做誰在說笑話。當今天下,誰不知道魏公公和趙進是死對頭?趙進還沒有如今聲勢的時候,魏公公就已經在對付他了,結果還激得他北上京師,幹出了破天的禍亂,魏公公居然會去投了那個死對頭?
“東翁,若是平常,魏公公當不會如此,可是如今……形勢那是大大不同了。”眼見何知府還是不大相信的樣子,白先生解釋了起來,“東翁也是知道的,魏公公如今已經是落了架的鳳凰,曾有的權勢現在全沒了,朝廷裡面的政敵還在一直攻訐他,非要取了他的性命不可——既然如此,那魏公公為何不能死中求活,靠著投趙進來給自己謀一條生路呢?天下人都知道魏公公和趙進是死對頭,那趙進哪怕為了千金市馬骨,也會收留魏公公的……”
聽到了白先生這一番極有道理的分析,何知府總算了然了,“聽你這麼一說,我總算明白了過來,沒錯,對現在的魏公公來說,投了趙進恐怕是最能死中求活的招數。不過……那些押送他的錦衣衛為何要跟著他一起?”
還沒有等白先生回答,他就自己回答了,“也對啊,魏公公提督東廠多年,當時的錦衣衛指揮使許顯純也是他的心腹,他在錦衣衛裡面應該有不少走卒,再加上拿出金銀來,讓這樣錦衣衛跟自己去從了趙進,也不是不行……嘿,到了這份兒上,就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