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多加一點防備總歸是一件好事,大不了到時候如果平安無事,就重新換回來好了。
最終他做出了決定,然後重新坐直了,再度從旁邊拿起了紙筆。
只不過這次不再是寫對中國朝廷官員的陳情書了,而是要寫一份公文,一份向將軍德川家光報告最近這些情況的公文。
儘管因為害怕被將軍遷怒,進而承擔兩國關係惡化的責任,所以他一直不肯將類似的情況報告上去,寧可自己先想辦法來解決。但是此時面臨重壓,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如果兩國交兵,他事前卻毫無報告甚至毫無所覺的話,那麼哪怕日本贏得了戰爭,他恐怕也會在這之前被將軍勒令切腹。
因為之前就有豐富的經驗,所以這次他寫得十分順暢,很快就草草寫就,並且附上了自己的謹慎看法,建議將軍大人最好先暗地裡做一些準備以防萬一,但是還是以維護大國關係的大局為重,不要再做激化兩國矛盾的舉動。
寫完之後,他喊了一聲,將自己的一位侍從叫了進來。
“你們將這封信整理好,派人送到江戶去,呈遞給將軍大人。”他隨口命令。
這位侍從馬上就應了下來,接過了信就打算離開。
但是他離開之前,又被內藤忠重叫住了,然後增加了一道新的命令。“你再另外派點人,從現在開始要監視大漢駐長崎的商館,裡面有什麼人在來往都要給我查清楚,另外,要注意不要露了行跡!”
“大人?”侍從有些奇怪。“一直都有人在監查大漢的商館啊?”
“那種檢查不過就是個擺設而已,有什麼用?”內藤忠重搖頭,“長崎的人和外國商人打交道久了,都十分奸猾,而且做事都喜歡偷懶,他們早就不堪用了,哪裡還能承擔大任?你要另外派人來監視,並且要你親自來負責,一有異常直接就過來跟我彙報,明白了嗎?”
“是,大人!”這次侍從不敢再多說了,連忙答應了下來。
“只希望我是在杞人憂天吧!”內藤忠重突然長嘆了口氣,說出了一句對方無法理解的話來。
就在這一天開始,長崎官方對大漢使館的戒備明顯加強,同時港口的防禦也開始慢慢變嚴了,這種微小的變化當然沒有逃過大漢商館的人們,所以劉靖也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周璞就是在這個時候趕回到長崎的,他原本想趕緊回商館,但是很快就被身邊護衛的東鄉重方發現了不對勁,於是不得不先在旁邊躲避,直到將要入夜的時候,才混在了一群中國商人當中,假扮護衛重新來到了領館內。
一進來,他就馬上找到了劉靖。
“劉大人,今天這是怎麼回事?我看外面的戒備森嚴了許多。”
“大人可算是回來了啊……”劉靖的臉色有些難看,好像是最近幾天都沒有睡好覺一樣,“最近一直都是這樣,幕府看來是對我們都起了疑心了。”
接著,他將自己和內藤忠重見面的時候所聽到的一切都轉達給了周璞。
隨著他的敘述,原本心情還算不錯的周璞,頓時就跌落到了谷底。
“大人,雖然我使出了渾身解數,總算在那位老中那裡矇混過關,但是他們顯然已經起了疑心了,已經在各處開始對我們的人進行盯梢,以後再想要辦事就麻煩許多了。”說到這裡,劉靖的臉色有些灰敗起來,“現在不光是我們這裡,我派出去的人還查訪說,港區現在也是如臨大敵,各處的軍兵都戒備森嚴——哎,大人,我倒不是害怕我們的安危,是害怕朝廷的大事受到影響……”
“大人莫急。”儘管周璞的心裡也有些焦慮,但是他卻明白,作為一個負有領導責任的人,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不能表現出動搖,否則就會讓下面失去信心。“我國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