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打聽清楚,一旦分出結果,這禮物或者是送給清江浦的江湖各方慰問,或者是送給雲山車行那邊問好。
大車幫上下自然是哭天搶地,亂作一團,下面趕車的車伕其實無所謂,還有人琢磨著是不是能多賺些腳錢,不用被把頭什麼的盤剝了,可那些把頭的家屬,大車幫幫主的親信,各個亂成了一團,有人叫囂著去報仇,有人想要分家產一走了之,還有人準備重整大車幫,鬧哄哄的每個方向。
但也就是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一切都有了定局,張運先和高馬鞭的家裡都去了凶神惡煞的漢子,幾十名帶刀的大漢在這亂糟糟的時候一進宅子,立刻把人全都震住。
“去年你們家欠了我們雲山行十萬兩的債務,借據在此,本利到現在都沒有償還,用家產和人口抵債吧!”
一亮借據,上面的手印畫押都是齊全,可十萬兩銀子這個數目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怎麼可能憑空有這麼一筆債務,自然沒有人肯認。
但閃著寒光的刀斧一擺出來,當場就有人被砍掉手腳,打斷胳膊的,現在誰還敢管這些徐州人的事情,各路人馬都被打的膽寒了,官差都不敢露頭,還不是任他們作為,威逼之下,誰敢不從。
大車幫的核心人物被一掃而空,他們的家人也被一掃而空,金銀細軟都被搬空拿走,宅院外面被貼上了封條,封條上寫著“雲山車行封”,若放在平日裡,這封條就是個笑話,可經過這場大戰之後,誰還敢動這封條!
不光是大車幫被株連到了家人,連帶那些欠下“鉅債”的各路頭目下場也一樣,深夜裡家人被抓,家產被抄,整個清江浦這一夜都是馬蹄聲聲,雞飛狗跳。
偌大的清江浦,幾十萬人口,自然有自己的巡夜更夫和民壯隊伍,但這些人怎麼敢管,比自己兇蠻那麼多的“江湖豪傑”都乖乖的,自己何必去多管閒事。
倉庫大使連平安知道訊息並不比眾人早太多,等知道的時候,山陽縣城池四門已經關閉,最安全的法子也只有呆在府裡。
連平安這府邸是個園子,亭臺水榭,豪奢精緻,也有二十幾個好手作為護院,他覺得這還不夠,連帶著僕役裡的壯丁也都集中起來,拿著各式器械守衛。
雖然嚴加戒備,可連平安心裡大概有個盤算,那就是對方不敢真殺過來,儘管連大使已經聽到了官差的遭遇,差役是差役,官員是官員,雖然這倉庫大使是個九品,卻也在吏部和戶部的名冊上有名號的,這樣的人被殺,那就是造反,必然會驚動朝野,更何況連大使背後還有這樣那樣的靠山大佬。
即便如此,連大使還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比如說安排了幾個嗓門大的家人,一旦有不對就高聲報出靠山的名號,多少能讓賊人有所忌憚,密道什麼的也都檢查了出入口,金銀細軟都準備齊全。
本來連大使帶著家人已經躲到了一處隱秘的宅院裡,可外面亂糟糟的又覺得不放心,在那裡真出了什麼事,可就叫天不應了,琢磨之後,又是帶人回到了家裡,畢竟這邊放心安全些。
即便如此,連大使還是戰戰兢兢的坐在書房裡,家僕不停來稟報訊息。
“老爺,我看那些護院也靠不住,剛才送飯的時候還聽他們議論,說一旦有事就快些跑,不管咱們”有心腹的僕役稟報說道。
這邊還沒說完,就有人快步從外面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老爺,馬蹄聲,有馬隊過來了。”
一聽這話,連平安就從椅子上直接站起,剛站起就聽到外面有驚叫和驚呼,嚇得這位連大使差點坐到地上去,穩住身形二話不說,向著臥房就跑,密道暗格正在這邊。
連大使的大房夫人正在那邊等著,一陣雞飛狗跳,連大使因為太胖,想要擠進那密道頗為吃力,屋子裡又哭又鬧,好似唱戲。
還沒等這邊折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