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衝昊“嘖”了一聲:“也就是你能打聽的這麼詳細了,指望南京這些骨頭都軟了的,實在是做不成事,有機會還真是要去看看,這趙進是不是有你說的這麼了得,這次你辛苦了,花了多少支取多少,再去櫃上領個六百兩,去秦淮河找艘船快活幾天。”
那邊馬六一躬身,開口說道:“都堂,趙進那邊要慎重,那邊要亂,恐怕不會小於寧夏啺藎瑔拜手裡也不過近千弓馬嫻熟的,那件事死了多少大員”
馬衝昊沒好氣的擺擺手說道:“我省得,這南邊有錢的這麼多,也不必非得盯住這一家,你下去吧!”
看著坐在那裡的馬衝昊,馬六想要再說,遲疑了下還是轉身,可還沒走到門前,卻聽到身後馬衝昊重重拍手,馬六回頭,卻看到馬衝昊臉上露出了極為興奮的神情,招手讓他上前來。
“那徐州姓趙的土棍如果做反大亂,到最後肯定是個敗亡的境地吧??”
“這個當然,徐州雖然荒僻,可畢竟是樞紐之地,又在南直隸這樣的要害,一旦有亂,必然四方會剿,南北直隸、河南山東的兵馬都要大動,那徐州趙進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過是個鄉下的土棍,如何能與朝廷大軍抗衡,必然是身死族滅。”
“既然如此,如果這一場大亂是咱們發現,剿滅亂賊之後論功,咱們是不是會有大功?”
“按照論功的規矩,的確如此!”
“那咱們會不會因為這個功勞提拔幾級,或者回京復職?”
馬衝昊滿臉都是興奮,馬六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點頭,用不怎麼把握的口氣說道:“有這個可能,但太過行險”
“亂怕什麼?死人怕什麼,只要咱們能回京師,或者更進一步,理會那麼多作甚,至於行險,咱們又不急著一時,盯緊了就好,我就不信他能忍得住!”馬衝昊獰笑著說道。
********
黃河奪淮之後,大運河的北段漸漸淤塞,通航船隻的能力越來越弱,只能優先保證漕船通航,民船則要排隊等待。
漕糧是國家最要緊的事物,可通行南北的民間行旅貨物也不能耽誤,他們會選擇最優最便捷的方式出行運貨,有條件的乘坐漕船,沒條件的則是在需要排隊的地方換乘車馬北上。
一開始的時候,徐州就是這換乘車馬的所在,可開迦河,徐州敗落,這換乘車馬的所在也沒有轉向邳州的隅頭鎮,而是去往另一個重要樞紐清江浦。
北邊有臨清、濟寧,南邊有揚州和常州,可這些地方在漕運上的地位都比不過清江浦,這裡才是真正的中心所在。
朝廷原本單設漕運總督駐節此處,後來這官職和鳳陽巡撫合二為一,駐節所在也改成了泰州,可能成為這等專管大員的官署所在,本身就說明了他的地位。
清江浦扼漕運、鹽運、河工、榷關、郵驛之機杼,漕舟雲集,市井稠密,漕船帆檣銜尾,綿延數里,“曉日三岔口,連檣集萬艘”的石碼頭,每屆漕運,“帆檣如林,百貨山積”。舳舫蔽水,絡繹不絕,天下商賈乘船雲集清江浦,“南艘鱗集,商有興販之便”,“四方百貨,信於往時”。
趙進在徐州設定鹽市,吸引四方客商前來貿易,漸漸形成了幾個集市,讓何家莊那附近看著興旺無比,可這個比起清江浦因為漕運樞紐集合的天下商賈來說,那就是螢火與日月的差距了。
論起繁華富庶來,江南蘇州、常州、松江這幾處自然天下聞名,可江北的揚州靠著食鹽和交通之利,絲毫不遜色,這清江浦也是如此,靠著這漕運樞紐中心,以及天下糧倉中轉的便利,比起揚州和江南各處,不弱半分。
按照戶部的規矩“令江西、湖廣、浙江****百五十萬石於淮安倉,蘇、松、寧、池、盧、安、廣德民運糧二百七十四萬石于徐州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