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有錢大佬就是膽小,就算有賊人要動手,又怎麼敢來這宅子,前後所有小几百的人手,還有官家的差人,過來就是自投羅網!”
“動手的也是大佬,那徐州的什麼趙進手裡亡命當真不少。”
“我就是這個意思,你想啊,那趙進經營出這麼大的局面,想必對這一套精熟,又怎麼會這麼冒失”
話說到一半卻停了,此時深夜,河面上船隻停泊,只在船頭船尾掛著兩個燈籠,可河中有一條船看著好像從中間起火了,仔細盯過去才發現是火盆,然後又有幾點火焰從那火盆上升起,看著好像是變戲法一般,越來越多的人看過來。
就在這時候,那幾朵飄起來的火焰猛地飛向半空,到這時候,總算有人弄明白怎麼回事了,因為他們聽到了聲音,箭支破空呼嘯的聲音。
“有人射箭,有人射火箭!”反應過來的人大聲嘶喊,船上又是射出一輪箭來。
有人叫罵著衝向岸邊,那邊也有船隻,剛跑到半途,箭支呼嘯射來,雖說黑夜裡談不上什麼準頭,可這麼多人,岸上又有燈籠火把,射中不難,一人慘叫中箭,其他人一鬨而散。
河中那船也不長停,三輪射過,那火盆直接被掀到了河中,立時又是黑黝黝的什麼都看不見了。
馮家後院有柴房和庫房,也有些露天堆放的雜物,可人手同樣充足,而且按照大戶豪宅的規制,每個院子都有裝滿水的大缸,就是為了放火,一共十幾支火箭根本點不起什麼火來,也就是一個木架子倒黴,燒起來沒人管。
其餘的火頭或者自己熄滅,或者等救火的人出來撲滅,對馮家沒有什麼損害。
財產上雖然沒有損失,可馮家上上下下都慌了,這一晚,上到老夫人下到丫鬟,幾乎全在哭,男人都是戰戰兢兢的穿好衣服等著,一有事就要跑,甚至還有人連夜出府,不願意呆在這大宅裡,要放在平時,能在裡面當差就比外面高貴許多,現在誰也顧不上這個了。
一直到第二天,府衙和縣衙都派了大批的人手過來,全家人才算是驚魂稍定,問起昨夜射箭的那艘船,不管自家護衛還是官家的差人,都明白告訴,不可能找到。
揚州城內城外河道縱橫,上面不知道有多少艘船,那船隻要停泊在岸邊,那就根本沒辦法找,何況昨夜黑燈瞎火的,亂了兩個多時辰之後才想去找船。
馮家老太爺馮金髮第二天就病了,讓馮家上下又是驚慌不已,但馮老太爺一直是清醒的,除了郎中之外,馮家還請了幾位同業過來敘話。
揚州鹽業,馮家獨大已經接近四十年,眼裡從沒有其他家的鹽商,而且專心巴結官面上,和其他人往來也不多,這次卻一改從前的做派,讓大夥頗為驚訝,而且有心人還能注意到,這幾家被請過去的同業,都是前些日子去了徐州的,當時大家還擔心這幾位會被馮家打壓,沒想到成了座上賓。
這些同業從馮家出來之後,大家還沒來及和他們打聽什麼,這幾位急忙帶人北上。
聯絡起馮家這些天的遭遇,聯絡起前前後後的這些事,大家也能大概猜到要幹什麼,馮家要求和了。
馮家家大業大,何必和徐州的武夫亡命爭一口氣,維持住揚州這一攤事業,那就是多少年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何必舞刀弄槍,把自家子弟的性命賠進去?大家都覺得馮家該這麼做。
求和的人上路的時候,黎大津和帶到揚州的一干人正在船上,船沿著運河北上,在清江浦那邊換成,黎大津一干人的馬匹都停在清江浦的一處客棧內。
大家一起南下的時候,調派給黎大津的一干徐州江湖人,態度都不怎麼好,黎大津領著馮家的武裝和徐州這邊很是打了幾場,彼此死傷不少,新仇舊怨總是有的。
可在揚州那些事情做下來,黎大津的謀劃,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