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穩內斂、文武雙全的辛啟韜一出現,大家都覺得這就是老天給趙進送來的輔佐謀臣,就是徐州趙進的臥龍,退一步講,就算沒那麼大的本事,也是千金買馬骨,招攬到更多足夠價值的後來者。
想明白這個關節後,趙進有些哭笑不得,但眾人一番熱心好意,總不能這麼潑冷水下去。
這邊徐珍珍看著趙進心情不錯,琢磨了下開口說道:“夫君最近一直招攬番人進工場做事,想要鑄炮造火銃,可妾身聽下面的管事和工匠們講,這幾個番人除了些新法子新點子之外,手藝什麼的也很尋常,幫不上夫君太多?”
趙字營的兵器工匠大都是徐家出身,現在也是徐珍珍這邊管著,有什麼訊息自然會傳上來。
“不是尋常,是很差,別說那些老鐵匠,甚至比不了一些剛上手的學徒。”趙進實話實說,這倒是讓徐珍珍愣住。
“但這幾個洋人的新東西新點子卻是咱們需要的,還有他們曾經見過用過的一些營生,這個咱們不知道,要靠他們琢磨出來。”趙進沉聲解釋,既然自己夫人提起,應該是徐家工匠們對自己重視幾個洋人很不滿,有必要解釋安撫下。
出現這個情況倒也在趙進的預料之中,趙字營愈發興旺,雖然最重武人,可其他各行業也沒有被歧視,只要你用心做事,地位提升收入增加這都是必然的,在這樣的局面下,工匠們自然也要爭取自己的地位和利益,本來工匠們並不擔心,大夥是主母的嫡系部下,趙字營的兵甲全靠徐家工場供應,雖說做得辛苦,可溫飽甚至富貴都不愁的。
沒曾想突然幾個不怎麼靠譜的番人站在大夥上面,拿的銀子比大家多很多,可手藝把式卻含糊的很,任誰也不服氣,肯定要有怨言反應上來。
聽完趙進的解釋,徐珍珍笑了笑,柔聲繼續說道:“妾身也聽說夫君這邊安排人去廣東和南洋招攬佛朗機工匠,那些在洋麵上跑的人怎麼會懂工務上的營生,只怕再找來的人也是不合用的。”
趙進倒是沒想到徐珍珍會說這個,但這也是他的擔心,搖頭苦笑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虧得是還沒那麼急,就這麼慢慢找吧,總能找到的。”
徐珍珍朝趙進那邊靠了靠,卻是笑著說道:“妾身想說的是,讓厚生去南邊招攬,他對鐵爐和鐵匠的營生可比尋常人明白的多,讓他去招攬尋找,總比船上的那些人靠譜,而且厚生是咱們自家人,畢竟放心。”
這次趙進愣住了,他有些愕然的看向徐珍珍說道:“放厚生出去,你真捨得嗎?”
徐珍珍拋頭露面操持徐家,包括嫁給趙進,當初都是為了她的這個弟弟,這去往廣東路途遙遠,風險也是不少,而且還是和那些番人打交道,更有很多沒法預測的麻煩,居然讓沒怎麼出過門的徐厚生去做這些事,和徐珍珍從前的溺愛完全不同
看到趙進的表情,徐珍珍笑著解釋說道:“沒什麼不捨得的,徐家安排幾個人,夫君安排幾個人,一路跟著看著,也出不了什麼事,夫君現在的局面越來越大,厚生他沒什麼功勞就管著那麼大一攤,難免有人不服,還是要實實在在的做點事才好。”
趙字營的體系裡,核心眾人都和趙進關係親近,但能有今天的位置,各個都有實在的大功在身,為趙字營的局面出過大力,但徐家這邊則差很多,徐珍珍管著徐家的時候沒有人說什麼,而徐厚生靠著關係上去,難免有人不服,不要說趙字營這邊,徐家內部有心思的人就不少。
“有你這樣的姐姐,厚生還真是幸運。”趙進笑著感慨了句,隨即又是若有所思的說道:“厚生走上這條路,沒準還真走對了”
本來徐家給徐厚生安排的路是科舉求功名,或者是在家享受富貴,但徐厚生卻對煤鐵工務很有興趣,一直在琢磨鑽研,現在又主動攬過來尋找洋人工匠的差事,現在有沒有足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