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手,從前在各個地方做過的,那十幾位僕役各個習武,又一次在捕房較量,一個打翻這邊三個,當真驚人。
“你們不知道嗎?咱們這位太尊可是山西代州的大家出身,已經足足四代舉人了,嘖嘖,這得積攢下多少錢財和人脈”
“可咱們的日子就難熬了,幾代做官,對裡面的門道都是精熟,一來就查賬,這手段可絕戶的很”
“你說,咱們這位孫大老爺若是想要徵遼餉怎麼辦?聽說開封府有人正經發了”
“笑話,進爺發話誰敢不聽,有得賺就不錯了,你可要想想,他孫傳庭在咱們這裡做個三五年就走,那邊的趙進可是要呆一輩子的”
門前兩名捕快議論的高興,這時一名家丁打扮的人正朝著大堂內走去,隨意瞥了眼過來,兩個人急忙噤聲,這位孫縣尊來永平上任還不足一個月,可上下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大家都小心的很。
在內堂上,孫傳庭坐在那裡,一名師爺在邊上翻閱賬簿,右側站著三位戶房的文吏,各個臉色發苦的模樣,原因很簡單,這位孫太爺實在太難糊弄了,他一個今年才考出來的進士,實實在在的新人,卻對衙門裡這一套關節熟悉異常,什麼都瞞不過去,才過去半個月,前任戶房書辦就因為在賬目上做手腳,被查出來之後,直接在堂上打了板子,開革職位,現在還在大牢裡待著養傷,實在是慘。
“若是孫某沒有父輩祖輩的教導傳授,前幾天就要吃一個大虧,賬目上寫的都是石,進出卻用不同的規格,實數能差到一半!若是個不通實務的,還真就讓他們騙過去了。”孫傳庭淡然說道。
他說完這個,下面三位文吏都在尷尬賠笑,只是那笑看起來和哭差不多,孫傳庭掃了一眼過去,用同樣淡然的口氣說道:“不用怕,你們還算有點良心,外面十成剋扣下六七成的也有。”
當真是什麼也瞞不過,大家心驚膽戰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孫傳庭卻已經轉開話題,對那位師爺說道:“田先生,真不知讀書有何用,來永城半月,四書五經上的東西沒用上半點,能用的都是家中口傳心授的雜學,也虧得是我來,若真是那寒門苦讀的,自己被矇騙,百姓受到坑害,只有這幫蛀蟲得利!”
說到最後,聲音抬高,他這抬高聲音,卻讓那邊的三名小吏齊齊一顫,這位年輕的知縣手腕實在了得,這些日子把大家揉扁搓圓,讓大夥沒有一絲還手的力氣,還有想著去知府衙門那邊找這位孫傳庭的麻煩,沒曾想連知府那邊對孫傳庭都不敢動,說是背後有人撐腰的。
孫傳庭的這般做作,卻沒讓那位田先生怎麼動容,這位田先生只是淡然說道:“怎能說讀書無用,任你有滔天的本領,過不了科舉這關也是無用,沒這塊敲門磚,也就談不上登堂入室了。”
田先生說完之後,卻朝向那三位小吏,溫和的說道:“不瞞你們講,孫大人本來是準備砍幾個腦袋立威的,非如此鎮不住你們這些人。”
三位文吏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他們知道這位田先生是孫知縣的長輩,這次就是家裡派來幫忙的,這位田先生對衙門裡的門道精熟,什麼都瞞不過,聽田先生偶爾講述從前,大夥能聽得出,這位田先生的師爺只怕做了三十年,而且換了各種地方,這經驗當然豐富的很,在這衙門裡,田先生也能替孫大人做主。
“可過來一看,你們做的倒還有節制,地方上怨氣不怎麼大,這倒是讓人沒想到,這等角落地方,肯定會有些天怒人怨的勾當,你們卻沒做的過份,這讓我家大人的刀砍不下去了!”
聽著田先生講話,下面三位的表情從惶恐變成了苦笑,那裡是大家不想撈,分明是不能和不敢,且不說這邊六家大戶把什麼好處都分了,就算這六家之外的百姓他們也不敢做的過份,原因也簡單,有趙字營在,如果做得過分了,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