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那邊不收遼餉,可東西都被颳走了,這天寒地凍的,還沒到地方就會在半路上凍餓而死
所以這一年年底,逃向徐州的人數不少,但也沒有到承受不了的地步,趙進撥付下糧食,把逃難過來的難民編組到清淤挖溝的隊伍裡面,現在趙字營或者說整個徐州範圍內,一到冬天也沒有閒下來的,處處都在忙碌,為了來年更好的收成做準備。
在臘月二十五的時候,雷財又是回到了徐州,他這時候回來並不是為了過年,雷家的情形和劉勇家裡差不多,父母親人早就死去或者離散,只剩下孤身一人,他這次回來,是有關於馬衝昊的要緊事稟報。
“馮奇幾次想要拿銀子去收買,小弟都給攔住了,只怕萬一有什麼錯漏,那就全完了,所以只是讓他花錢去和別人交好,這馮奇平時人緣不錯,有了銀子之後不少人都靠過來,大哥若覺得此時不妥,小弟回去就改。”
“既然你在外面,那這個你做主決斷,穩妥些沒有錯。”趙進回答的很直接。
“大哥,現在能確定的訊息還是不多,而且都太散碎,也不知道這些和咱們到底有沒有關係,第一是,揚州鹽商不斷給馬衝昊送銀子,而且數目不小,南京錦衣衛幾個千戶都曾被抓了押送的差事,第二是,馬衝昊的家人徹底不見了蹤影,這馬衝昊第一年來的時候,過年收禮,凡是沒給他家送過的全都被收拾了,以後南京錦衣衛的頭面人物就吃了這個教訓,年節再也不敢怠慢,今年中秋時候,馬家人就已經不在南京了,錦衣衛那幾個頭目想著就算回京師那邊,送過去也不麻煩,無非是託人捎信罷了,結果馬家人也不在京師了,有熟悉的託人向馬衝昊的親隨打聽,說是不知道,大家才覺得不太對。”雷財說得很慢,他現在已經開始學認字,但進度不快,所以一切全憑記憶,自然不會太快。
不過他話中意思趙進自然聽得明白,聽得眉頭緊鎖:“馬衝昊已經做好了準備,連個牽掛都沒了?”
雷財點點頭,趙進不是善男信女,馬衝昊步步相逼,雙方真是撕破臉了,拿家人要挾也不是不能做的,劉勇和雷財也一直在準備這個,前段時間馬衝昊的家人就已經不見,還以為過段時間回來,現在臨近年關依舊不見,說明這馬衝昊早就有了安排。
“這還就是對著我們了,靠近南京的地界,除了我們還想不出有什麼人物值得馬衝昊這麼做。”趙進冷笑著說道。
雷財也是笑了兩聲,又是繼續說道:“徐州參將、狼山副總兵這兩人肯定和馬衝昊見過,而且達成了什麼說法,現在馬衝昊經常和江北來的人密談,除了這個之外,再就是和南京那幾位大佬的家將頭目吃酒演武,混得很是熱絡。”
趙進又是沉吟,點頭說道:“周寶祿現在在清江浦有個鋪面,徐州這裡定期有人過去,可能就是傳信的,這半個月已經停了,到時候把人綁了問問。”
“大哥,看眼下這個局面,這馬衝昊是不是要糾集各路大軍會剿咱們趙字營?”儘管屋中只有二人,可說起這個,雷財還是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
趙進搖搖頭,悶聲說道:“大軍會剿,要動咱們,鳳陽和應天兩個巡撫都做不了主,怎麼也得朝廷商議,然後下旨調兵,他馬衝昊一個錦衣衛的頭目能幹什麼,而且他這麼動,文官反倒是會避開,免得和廠衛扯上關係,針對我們,十有**,要說動用大軍,那絕不可能。”
雷財這才鬆了口氣,顯見這個大軍會剿的猜測給了他很大的壓力,雷財遲疑了下又是開口問道:“小弟和老黎那邊商議過,實在不行就在南京城內對馬衝昊下手,內衛隊安排幾個老弟兄過去,就不信這個多事的混賬有三頭六臂。”
趙進神色變得嚴厲起來,肅聲問道:“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有幾分把握?”
“三分,大哥,三分就值得試試,這人一死,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