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一唱一和,都擺出一副無關緊要的嘴臉。他們不在乎,有人在意得要死。
金算盤甩在桌上,流火順道奪下和尚手中的筷子,沒錢吃什麼吃?“先付錢再吃菜。”
青燈抖了抖身上所有的金子,乖乖地奉上。流火只是用手掂量掂量就報上數額,“三兩八錢,連四兩都不到,而且這金子放得日子也太久了些,成色不好。”
步忍摸摸鼻子不做聲,放了不知幾百年的金子,成色有點不好有啥奇怪?
流火將那三兩八錢金子揣進懷裡,雙手一攤,“剩餘那八錢金子……誰付?”
步忍和青燈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誰也沒能力站出來承擔那八錢金子。
“沒人付?”流火略提高了些音量,“你們倆膽敢賴霸聖金堂的錢?”
嗓門再高上一些些:“老六,收菜!鎖門!我看哪個賴賬的主能離開我霸聖金堂。”
第二章 流火小姐(1)
老二又請示:“這豆腐……是煎炸蒸煮還是紅燒?”
“你笨啊!”
流火小姐恨得直想敲打老二的腦袋,跟了她這麼久,居然還沒學到她行事作風的精髓所在。
杏眼一瞟,她嘴皮子吧嗒吧嗒:“煎炸蒸煮燒哪一樣都不好,咱們霸聖金堂做菜的原則是什麼?能涼拌的菜絕對要涼拌,不費柴火又不費調料——省錢哪!”
只是八錢金子,不是八百兩,也不是八千兩,更不是八萬兩。
只是區區八錢金子,令他和青燈再度遭到禁錮,步忍氣惱地長嘆一聲,揮揮衣袖,即使因為欠賬被鎖他也依舊保持著優雅的風度。
“你為什麼不多帶點金子出門?”步忍咕噥著。
“我至少還帶了十兩金子,你連一塊御臨幣都沒帶。”居然還有臉埋怨他?青燈的氣都是從鼻孔裡噴出來的。
都到了這會子,步忍還是不忘替自己找藉口:“我在宮裡待了幾十年,忘記出門得花費金子。再說,我哪裡想到在外面待上三天會這麼費錢。幾十年前,一兩金子能換一大桌子好酒好菜呢!”
又提幾十年前!又提幾十年前!青燈忍不住糗他:“果然是年紀大的老頭子,動輒往事上心頭。”
撇撇嘴,他提醒面前的老頭子:“不是外面費錢,是你挑的這什麼霸聖金堂夠霸道的,食宿費貴得離譜。”總之都是步忍的錯啦!沒工夫跟他瞎掰,青燈只想摸出紙筆先把今天該完成的經文默出來再說。
黑燈瞎火地找了一圈,有紙筆而無墨,雖說他閉著眼都能默出來,可沒墨他寫空文啊?
“我不管,你趕緊想辦法給我找來墨。”完不成今天的課業,他死定了。
“要我放血給你寫血經嗎?”那慈悲的經文將會成為最惡毒的詛咒。
青燈揪著步忍的袖袍不依不饒,“我要墨,給我墨,今天我還差十九篇經。快點給我墨,快點給我墨,再不抄完經文,會死人的!”
知道抄經對他的重要性,步忍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替他解決,“你總不能讓我召喚魔獸替你盜取墨汁吧?”
“怎麼不可以?”這個主意相當不錯,青燈瞪大的雙眼滿含期待。
“你有見過術士召喚魔獸做這等屁大點的事嗎?”不能動粗口!不能動粗口!我是優雅的術士,優雅的術士是我——在心中對自己默唸幾句,步忍手中的竹笛支撐著臉上那始終藏匿的平和的笑。
“我不管,我還差十九篇經文,在天亮之前一定要寫好燒掉,否則我就……我就……”想到那即將到來的悲慘結局,青燈已不忍心再說下去。
“好吧!好吧!我替你想辦法。”
再怎麼說他也比和尚大上許多,漂泊在外,他這個年長的是該照顧他這個年幼的。可為幾泊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