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敵手,但此時這女子施展的真氣場鎖定,卻似比李無憂還略勝一籌,自己空有一身功力竟成了蜘蛛網上的飛蛾,分毫動彈不得,驚恐之處,實是溢於言表,面上微笑卻不減一分,說道:“無功不受祿,妹妹你這麼想將我留下,莫非是想和哥哥我同赴巫山,行那雲雨快活之事?”
“無恥!”那女聲一直淡然,此時卻終於輕斥了一聲,而本是鎖定柳隨風的真氣場卻有一瞬給鬆開了。
雖然只是一瞬,但對柳隨風來說已足夠了,如柳隨風身法一旦展動,他整個人就彷彿變成了一條柳葉,而本是纏在他身上的無數絲形勁道也彷彿被他找到了引線,輕輕一撥,變成了一陣碎裂的風,柳葉剎時化作千萬條柳葉,朝竹屋四面八方飛去。
柳絮勁滿天飛舞,無聲無息間,柳隨風卻已洞穿了竹門對面的竹牆,落到屋外,當即得意一笑,轉過身,卻呆呆傻傻——一黃衫女子淡雅如仙,正對她淺笑盈盈,而方才放在屋內那盆蘭花卻已到了她手中,綻放正豔,風姿綽約。
男兒如酒,美人如花。
男兒如酒,龍吟霄如一罈塞外烈性燒刀子,需一飲而盡,不如此,不足以明何為“迴腸蕩氣,酣暢淋漓”。蕭如故必是長安秦淮芳,飲此酒須先冷後熱。飲冷需如冰泉汩汩,不即不離,熱飲需如瀑瀉陡壁,不拖不滯。其後冰火交融,如達九重天。司馬青衫者,陳年女兒紅也。常人難知其佳期何時,因其老而彌香,歲有不同,各具滋味。柳隨風,唯竹葉青一杯差可比擬。其清香芬冽處,實不足為外人道。正所謂“莫道江湖一杯酒,能醉天涯萬里人”……
若玉人如花,慕容幽蘭人如其名,似深谷幽蘭,幽香馥郁,淡沁心脾。諸葛小嫣如茉莉,清香撲鼻,永蘊濃芳。師蝶舞即是百合,清雅脫俗,羞澀無限,卻一綻放,必芳華奪目。寒山碧定是雪野寒梅,有暗香盈袖,卻錚錚鐵骨,彷彿笑傲寒霜,芳華清冷。朱盼盼顧盼流香,清清淡淡,唯南山秋菊可比;陸可人嬌俏如蕾,可稱平羅滿天星。芸紫熱情似火,實蒼瀾海棠……
——夜夢書《男兒如酒,玉人如花——閒話鐵馬冰河》
日後南山論劍時的大荒風雲兒女幾盡被夜夢書所收錄,唯有李無憂與另一女子無法入書,按夜夢書自己的說法是“不是不想描述,而是這兩人都根本無法描述”。
柳隨風完全可以理解夜夢書後來無法描述的遺憾,因為現在的他就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種無可捉摸的感覺。
那女子似有一種特別的氣質。說她有幽蘭的清雅吧,偏於某處閃耀海棠的火熱。說她是牡丹華貴雍容吧,偏故意流露出桃李的一淡如水。說她是苦雪寒梅吧,她偏將百合嬌羞藏匿於心……總之,沒人可以描述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氣質,也沒有人可以看出她容貌的特異。她絕對只是一個簡簡單單、清清爽爽的美麗女子,卻又予人高不可攀之感。斯人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卻讓淫賊柳隨風張不開口來。也不是真的張不開口,而是張著很大的口,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女子見此微微一笑,道:“柳兄果然智勇雙全,自依依出道以來,你還是第一個能自我沖天香陣中脫身的男子呢!”
柳隨風苦笑道:“沒什麼好歎服的!哥哥我再厲害,最後還不是落到妹妹你手上了,說吧,要奸還是要殺?痛快點!”
“呸!”黃衫女子終於又輕啐了一口,“你就不能正經片刻嗎?人家本來打算送件衣服給你的……”
柳隨風四顧一遍,又再次仔細地打量了那女子一次,疑惑道:“好妹子,這裡哪有什麼衣服?”
“呵!依依自己不就是一件大大的衣服嗎?”白衣女子嫣然一笑。
柳隨風只覺自己彷彿是月夜行舟,為她一笑所感,忽然舟覆人沒,滿船星輝當頭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