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帝諾再多言什麼,尹曉自己就看見了手上的傷痕,右手大拇指指尖甲肉相連處被琴絃斜勒出了一道傷口,無名指腹也有一道傷口,點點血珠滲出,將傷口周邊的殷紅勒痕印染,左手大拇指上也有一道差不多的傷痕,無名指用於跪弦的地方磨破了一小片皮肉露出鮮紅的嫩肉,周圍已經紅腫起來,除此之外,右手用於撥絃的手指都有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勒痕。
“哦,我說彈到後來手指怎麼會痛,原來是手指又破了呀,沒事,就一點小傷口而已,上點藥貼個創可貼就好,我再練琴的時候帶上注意帶上甲套就行了”瞅了瞅手上的傷口,遲鈍的感到疼的尹曉口氣並不甚在意,所謂輕傷不下火線,她的傷口還不算是很嚴重,明天差不多就能收口,帶上甲套練幾天就是了。因為她不喜歡墊著感觸不到琴絃的甲套練習,所以上次手指受傷時媽媽給她買的甲套還在抽屜裡閒置著,剛好能派上用場了
“貓兒”帝諾加重語氣,受傷的是她,那白嫩的手指上交錯的傷口和勒痕他看著都心疼,怎麼貓兒一點兒都不當做一回事?雖然還有更重的傷他不是不知道,他自己受訓、遇險時也受過傷,但那是他,受過訓練的他,貓兒只是一個沒受過任何訓練還不足四周歲的小女孩
“沒事,你看,不就幾道傷口嗎?一會兒上點藥就行,傷藥和創可貼什麼的三樓備的就有我這手指還是不行,也不知是我還在成長中還是我的面板恢復功能太好,練了近兩年的古琴了,我的手指還是沒留下繭子,稍稍用功就勒出痕跡了,真不知是該苦惱還是慶幸的好”
以女人都有的愛美之心,一雙白白嫩嫩、纖長美麗的手是很好的,但以一個琴者來說就不是很好了,多加用功一會兒,沒留下繭子的手指就會受傷察覺出帝諾口氣中的心疼與關心,尹曉輕輕翻看著自己的小手,想要將話題引開,也試著忽略停下練琴後手指上傳來的一陣陣火燎似的疼痛,所謂十指連心真是不假,若不是怕在場的另為一個人擔心,她還真抖手想呻吟出聲天知道,從前世到今生,她的疼神經一直比常人敏感,受傷的痛感也是常人的數倍,剛才她的心思全集中在對曲譜的練習上,並沒有太大的感覺,這一會兒回過神來才感覺到真是夠疼的看來,她還是嬌氣了些
“藥”帝諾轉為墨綠的眼眸深深地盯著尹曉指腹上在白嫩的面板的映襯下更顯猙獰的傷口,彷彿他們之間有什麼苦仇大恨一般,恨不能它們立即消失,還回尹曉手指原本的白嫩
“呃”尹曉微微愣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道:“在書架下的第三個抽屜裡,有外公給專門配的傷藥”
她的書架上部分是隔斷放書的地方,下面直至支撐書架的四腳約有超過四分之一又小於三分之一的地方超出上部分一尺左右,這部分又被分成兩部分,靠北的和推拉門平行的一邊是一個獨立的小櫃子,裡面平時放的是小包子的玩具或是他們的零食,而靠南和落地玻璃窗保持一個平行的方向的則是三個抽屜,裡面雜七雜八的放了不少應急之物,傷藥什麼的只是其中之一
“貓兒,伸手平舉著不許動”帝諾右手微微加重手勁扣在尹曉和他比起來纖細的彷彿一折即斷的手腕上,止住尹曉在帝諾仇視地看著她手上傷口的目光中不自覺想要縮手的舉動。板著他那張本就冷然到沒有情緒的面容,帝諾極其鄭重的開口安排,貓兒的手不能再碰著,否則只會加重傷勢
撿過一個抱枕墊在身前的地毯上,帝諾才將尹曉放到抱枕上坐下,自己起身依言在書架第三個被尹曉當做醫藥箱的抽屜裡找到一個貼著用紅紙黑筆寫著傷藥兩字的小瓷瓶,順手又從裡面拿了一卷繃帶,一疊創可貼,又仔細翻看沒有他需要的東西才合上抽屜返回尹曉身前。
直到要為尹曉上藥,帝諾蹙起的眉頭都沒放鬆,貓兒這的藥還是太少,只有傷藥,消腫的藥缺乏,這怎麼能行?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