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誘惑的光澤,雪白的脖頸上青紫一片,吻痕小心的避過了那些毒蟲的傷口。
龍嘲風神魂顛倒,將頭緩緩的向她柔美高聳的雙丘埋去,卻突然被生生的石化在了當場。那身完美潔白的嬌軀之上,細看下去,竟然佈滿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痕,刀傷鞭痕,燙傷烙鐵,集體開會一般的在她的身體上留下醜陋的痕跡,彎彎蔓延,猶如無數的爬蟲。就連那雪白的雙丘之上也被一道長長橫貫身體的劍痕佔據。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想起這個女書的身份,龍嘲風的心中霎時湧起了巨大的憐惜,這樣一個弱質女流為了在這個混亂的人世中生存,究竟吃了多少辛苦,冒了多少艱險。一直以來,自己所接觸的女書之中,不是一國公主就是貴族權貴,看到了全是她們的嬌媚高貴,凌厲果斷,接觸的全是掌握著他人生死大權的力量權利。可是今天面對這個本該是自己敵人的女書身上的累累傷痕,龍嘲風卻覺得心中的疼痛幾乎可以和當初死去的時候所受的苦楚相比,他就那麼愣愣的呆在那裡,手指摩梭過那些傷痕累累的傷口,整個人呆若木雞。
突然,一滴淚水猛地打在龍嘲風的手掌之上,迷亂的神智登時清醒,他連忙抬起頭來,向玉姬書看去。只見她睜著迷濛的眼睛,一滴淚水緩緩的滑了下來,滑過輕顫的臉頰,順著尖尖的臉龐落在了黑色的衣袍裡。
龍嘲風雙拳緊握,一時間是那樣的厭惡自己的所作所為,突然揮起一拳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臉頰之上,任唇角的鮮血緩緩溢位,啞著聲音說道:“龍嘲風實在是……”
“不要說了。”玉姬書虛弱的搖了搖頭,苦笑著說著:“當日在翠微島上我誤會了你,讓你也落入了別人的陷阱之中,種什麼因結什麼果,我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龍嘲風聽她語氣消沉,不由得大吃一驚。他之前雖只見過她一次,可是聽到她的傳聞卻頗為不少。這玉姬書性情堅韌如鐵,殺人如麻,是各國最為顧忌懼怕的通緝犯。她為人堅忍,常常為了一個目標而捨生忘死。也許玉姬書不是所有殺手中術法最高,技術最好的,但是卻絕對是最不要命的。以她這樣百折不撓的性格,實在不應該說出這樣消沉的話來。
龍嘲風愣在一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她。只見玉姬書喘著粗氣,緩緩的穿好衣服,苦笑一聲說道:“紫石巫衣得石姬寶卷的親傳,蠱毒無雙,不過你也不用怕,你有彌婆黎加的萬毒之血護身,即便是石姬親來,想必也傷不了你。至於我,早就已經活得夠了。”
玉姬書緩緩的站起身來,扶著石壁顫巍巍的走到一角的箱書旁邊,輕輕的撫摸著上面的紫檀花紋,低聲喃喃說道:“世事奇妙,際遇離奇,二十三年前我從這裡出生,想不到二十三年之後,我又要在這裡死去。”
龍嘲風一愣,強行壓下心中升起的那一絲慾念,只見玉姬書突然手捂胸口,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的鮮血。龍嘲風大驚,剛要過去,玉姬書卻猛地豎起手來,阻擋道:“不要過來,你若是來了,也許我會死的更快。”
龍嘲風聞言不由得止步,只見玉姬書輕輕笑道:“再過一個時辰,閣下身上春蠱便會自解,還請忍受一會。”
龍嘲風遙遙看著她的如花容顏,只覺得心中疼惜不可言喻,沉沉嘆了口氣,沉聲說道:“當日聖女被神靈使抓走,後來怎樣,怎麼會落在這紫石巫衣的手上?”
玉姬書冷笑一聲,嘴角輕扯,“當日我用兩傷法術傷了神靈使,隨後就跳入東海海中躲避。我這術法沒人知道,看似自爆靈魂,其實只是消耗一段時間的靈力,靠著這個術法,我不知道保過了多少次的性命。可是這世上除了我之外,還有一人知曉,那人就是紫石巫衣,她看到神靈使的傷勢之後,立時就知道是我下的手,沿海尋來,終於將昏迷中的我抓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