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逗著柳樂一路吵吵鬧鬧的回了家,也沒了最開始的恐懼。
喪事的素齋要等太陽落山之後才能開始,柳樂他們沒有等待,回家後幾個人還餓著肚子,李文和趙晴進了廚房做晚飯。
柳樂纏著沈淮安要去拿禮物,一道進了屋,“是什麼是什麼?”跟在沈淮安背後一直叫嚷著,不肯有半分鬆懈。
“在這兒坐著等,我去櫃子裡拿。”沈淮安試探著攬住柳樂的肩膀,將人往整間屋子裡唯一一張用兔毛將表面包裹的椅子上引,這是柳樂的專屬座椅。
柳樂在白絨絨的椅子上坐下,眼睛一直跟著沈淮安轉悠。
只見沈淮安從櫃子裡拿出一個什麼,還沒等柳樂看清,東西就被沈淮安收進了袖子。
“我知道在你袖子裡。”柳樂看著沈淮安說著,一副我已經掌握你的核心秘密的模樣。
沈淮安還想再逗逗人,但又怕將人逗過火,今天樂樂本就受了驚嚇,可憐兮兮的,還是不逗他了。
“給你。”沈淮安手心攤開,出現一隻白玉髮簪,髮尾處被簪了一支蘭花,同柳樂肩頭那顆哥兒痣一樣。
當然肩頭是蘭花形狀的哥兒痣是柳樂自覺告知沈淮安,還記得前幾年,第一次柳樂大大咧咧對沈淮安說他的哥兒痣時,沈淮安下巴都差點掉地上,之後又給柳樂苦口婆心的講,才算是讓這人有了幾絲哥兒的自覺。
柳樂也沒接,直接將頭轉了過去,意思很明顯:給我戴著吧。
沈淮安對柳樂這些滿心信任的小動作,十分受用,眼角帶笑、嘴角上揚、動作輕柔的給人將髮簪帶著。
“好看嗎?”柳樂十分臭美。
沈淮安對於這種問題永遠只有肯定的答案,“很好看。”
柳樂想起了什麼,“你最近送了我好多禮物呀,不過生日又不過節。”
沈淮安很想說:我想將所有適合你的一些事物都捧到面前,只要你喜歡。
“不過生日就不能送禮物嗎?”沈淮安反問。
柳樂撓了撓頭,糾結道:“也不是,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那就當是我給你之前生日的禮物。”沈淮安給出一個萬能答案,還揉了揉柳樂的頭。
柳樂心裡霎時間掀起了波濤駭浪,以前的生日他從未收到過禮物和祝福,他們孤兒院的孩子只能過集體生日,一年一次,但那不是獨屬於他的生日……
“是…是我的生日嗎?”柳樂執拗的問著,認真看著沈淮安,不知為何眼眶裡盛滿了淚水。
沈淮安也不明白柳樂的反應為何如此大,只得柔聲安穩:“是你的,是樂樂的生日,是站在我面前這個已經快要哭了的人生日。”
“這麼愛哭呢?也不怕小陽笑話你。”
柳樂抬手抹了抹眼淚,“他們又不知道,你要保密。”
“我一定保密。”沈淮安舉起三隻手做保證的姿勢,“簪子帶麼?”
“這幾天不戴,你先收著吧,等我要戴再來找你。”柳樂說著,畢竟是柳二原的葬禮,這幾天也得注意些,萬一被人看見了不好。
沈淮安自然也想到這一點,“好,樂樂想戴再來找我。”
在屋裡待了會兒,柳樂眼睛紅的明顯,還使喚沈淮安出去給他接了盆熱水,用帕子將眼睛敷了敷,沒了紅意之後才敢去堂屋吃飯。
吃完晚飯,一家人很快就散了,開始各回各屋,柳樂跟在沈淮安身後也往屋裡去。
“樂樂,進去吧。”沈淮安將人送到門口。
柳樂心裡其實一直在打鼓,但又不敢說他害怕,大嫂還沒回來,二嫂要帶小陽睡覺,打擾三嫂和三哥又不好。
柳樂蔫噠噠的應了,“好。”
沈淮安沒多說其他,一直站在門口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