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把丈夫身邊管的鐵板一塊,水油都潑不進,兩隻手一隻把牢家裡一隻捏住家外,婆婆先還同她磕磕碰碰,後來便啞了火,在家裡建個了小佛堂,每日裡只吃齋唸佛,連孫子都甩了手不管。
她說起話來自然一套接一套,梅姐兒本來就是棉花耳朵,聽見姐姐說的千般好萬般妙,心裡也想著能有個進項,她自己不懂怎麼做生意,可出份子錢,十兩八兩她還是有的。
萬婆子跟大兒媳婦兩個聽見她說的這樣好,也都意動起來,雪娘笑眯眯看她倆一眼:“我原不差這份錢的,不過是想提攜妹妹發財,也好叫妹夫不必挑了擔子出去賣油,有了積攢開個鋪子也好,別個的錢卻是不收的。”
任由萬婆子怎麼說好話,她就是不應下,等梅姐兒送她出門的時候,雪娘一把拉了她:“等會子你婆婆嫂子出多少錢你都收著,臉上擺的為難些,叫她們給你送錢還求著你!”
梅姐兒“啊”了一聲,雪娘捏捏她的手:“往後她們倆還不巴結著你!”梅姐兒這才悟了,臉漲得通紅,還要幫著遮掩,被雪娘一口截住了話頭:“成了,你也別推,便是四郎那裡,我也要去說的。”
秀娘倒沒把潘氏的話擺在心上,俗話說大姑姐賽婆婆,可這個王家大姐十年都沒回過家來,便是有些個情份也淡得很了,她才回來,把全付心思都放在對付朱氏身上,哪裡有功夫來插手弟弟的家事。
可誰知道王家塘吳氏的孝屋還沒蓋好,王雪娘就調過頭來尋她,一開口就要她出一千倆的份子錢:“四郎媳婦,如今最賺錢的便是這個,杉條這樣的輕木,整根粗的橡木,到林子裡伐了出來,一出手就倒換三倍的錢,四郎有船我有人,咱們兩家一處,這生意還怕做不成?”
秀娘正打了算盤計算這些日子工人吃了多少伙食,每日的開支可在譜上,一聽這話怔住了,抬起頭來才看見雪娘一臉殷勤,見她抬頭跟著又說:“你思量思量,我還要同四郎說去。”
風風火火的便又去尋了王四郎,秀娘初時一呆,等回過味兒來把家裡的銀子一算,還真沒有錢跟著大姐做生意。
這一年花錢的地方多了去,置院子買茶園又在江州跟九江都開起了茶葉鋪子,家裡添了下人,鋪子裡也僱了夥計,各處送禮打通關節,還要修墳蓋祖屋,秀娘自家還置了綢坊,一樣樣算下來,便是王四郎想應,家裡也拿不出銀子來。
秀娘心裡還想著怎麼勸,等夜裡王四郎一回來,解了腰帶躺到床上,撐了頭道:“大姐的事我給拒了,意思意思出了三百倆,咱們如今一門心思把茶園子辦好才是真的。”
這塊餅他不是不想吃,卻沒這個胃口,還不若把茶園辦好了,已經投了這麼些銀子進去,總要瞧見出息,還有綢坊,忙上一年得的錢若是夠,再插手這個也不晚。
光是修墳蓋孝屋用的木材石料人工就用了兩百兩,真比買一個院子使的錢還多了,正是農忙的時候,收回來的絲也要織成綢,今年茶葉收的不多,再少也還有三百斤,便是把他一人劈兩半兒也還不夠用的。
秀娘鬆出一口氣來,給他倒了水燙腳:“我原想著大姐頭一回開口不好拒了,可家裡實拿不出這些個來,還怕你難做,她可說了什麼不曾?”
王四郎一笑:“大姐是個爽利脾氣,我一說不成,她扭頭便走了,哪裡還說些什麼。”王雪娘這回是在跟丈夫別苗頭,婆婆死之前分了家,怕小兒子懦弱受欺負,把家裡辦得好好的石場一大半兒分給了他,王雪娘夫妻兩個卻只拿到了個木材坊,她丈夫王瀚之是個軟性人,被娘臨死前這麼一哭一鬧,竟立下了文書。
那石場她花了這許多年的心血,丈夫竟一聲不響的給了弟弟,眼看著什麼都不如她的弟媳婦一下子抖了起來,她怎能不氣,這才負氣帶了兒子回孃家,原也沒想到弟弟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