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特將她帶上二樓位於走廊最盡頭的臥房,〃這裡只有我們爾會來度假,所以沒有請傭人,只有機器人負責打掃而且。如果你不習慣的話……”
“不,這樣就好,我想我並不是個連穿件衣服都要人幫忙的千金小組。”
“我想也是。〃他微笑。就算從前有滿宮侍女大可供使喚,梅兒也是幾乎什麼事都自己來。她一向就不是個驕縱的千金小組。
周梅生微微…笑,望向窗外,臨窗不遠處有幾株枝葉光禿的樹木,更遠處有幾則正結著挑紅的果實。
“那是梅。〃她怔怔望著臨窗那幾株枝於蒼勁的材木,〃你也愛梅?”
“嚴格說來,我個人對梅並沒有多大感覺。”
“那麼為什麼選擇種梅?”
“因為我知道某人愛梅。〃艾略若著有深意。
周梅生回眸望他。他說的某人難道是她?不可能吧。
“只可惜靖城現在不是冬天,過了十月花開的時候,整座院落不被點綴得繽紛多采,香氣也會在空氣中暗暗浮動。〃他微笑著,〃梅花這東西也怪,越是冰天雪地開得越好,春暖時反而謝了。”
“我就愛它這到我行我素的脾氣。〃她喃喃地說。
“你記得自己愛梅?”
她恍然一驚,愣了好久,〃是啊,我記得。”
“至少你不是所有事全忘了。”他的語氣透露著欣慰,停了數秒,〃需要我協助你整理行李嗎?”
“不用了。”她迅速應道,接著抬頭望他,〃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艾略特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你休息吧,我先下樓。”
語畢。他轉身離開,順手替她關上房門。
她一件件整理著。這些東西都是艾略特昨天前去她從前居住的軍官宿舍替她收拾的,她合起一技金屬梅花,怔望兩秒,剛才她差點因為愛梅而洩底了。
她緩緩旋開花莖的部分,一個小小的立體影像隨著她的動作悄然翩立於花蕊。
那是她,穿著銀黑相間的軍服,右手平舉行著軍禮,眼哞堅定地注視著前方。除了這張立體相片,收在這箱行李的還有她全部的衣服,都是褲袋,沒有一件飄逸動人的裙子,沒有任何女性化衣飾。
“為什麼你竟連支唇膏也沒有?〃在來這的路上,艾略特這樣問她。
她不曉得,她一向厭惡那些能展現女性柔媚的化妝品。從小到大,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曾在任何場合穿過裙子。
是的,她記得自己的童年,記得她痴愛梅,記得她之所以前來奧斯丁行星的目的,甚至記得那她為什麼潛入賀府,但最關鍵的部分忘了。她忘了潛入之後發現了什麼事,忘了自己為什麼會中槍昏迷,甚至不記得自己見過任何小女孩。那的一切保掩在重重黑霧之後,她完全無法認清。
所有的一切她都記得,唯獨忘了那的一切。有任何人會相信這種事嗎?他會相信這種事嗎?
她想不起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真的開槍殺了人嗎?或許。但傷害一個只有五歲的小女孩?她真的會做出這般毫無人性的事嗎?她不相信。但她無法證明她的清白。
可是他信任她,毫無條件、全心全意地信任。
他怎能如此篤定,就連她自己也無法全然相信自己。
她知道自己該離開這個男人遠遠地,她的第六感不曉得警告她多少次,但他卻是她在莫名的黑霧中,醒來第一個聽到的聲音,第一個見到的人。當時,他毫無隱瞞的如釋重負震撼了她。這個男人關心她,真的關心!他願意幫助她。但她能夠告訴他所有的真相嗎?
假裝失去所有的記憶是她所能想到唯一可以暫時脫離這困境的辦法,從小在組織所受的訓練,也讓她輕易地透過腦電波檢查。但她無助地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