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出來,錢曖帶著管事匆匆去了前院,呂二十一娘則直接向自己院中的耳房而去。
國公府很大,錢曖和呂二十一娘卻因為孫太妃的喜愛,宗距離太妃最近的一個院子,也是同輩人中住的最好的一處。太妃讓這個院子做他們的婚房時,惹了許多人眼紅,卻無人敢質疑太妃的決斷。
呂二十一娘走的急,不一會就到了,親自開鎖,推開門便見一個被綁住四肢又被塞嘴的婢女躺在地上,激烈地扭動,試探掙脫開繩子的束縛。
【女看到有人進來,停止了扭動,安靜地像是一隻燙過水的等待拔毛的雞。
許諾先前告訴呂二十一娘,說她進國公府時看到一個婢女走的過快,不小心撞了郭氏一下,撞掉了郭氏的荷包。
今日對國公府乃至整個錢家都很重要,杭州本家的族長都派了嫡長子來為太妃賀壽,這樣重要的日子,若不是分配了任務,婢女不會隨意走動。
而且錢家的婢女都經過嚴格的訓練,在客人走的路上不長眼快步走,還不小心撞到客人身上這種事,過去幾十年都沒發生過。
「十年沒發生過的事情,偏偏在這樣的日子發生了。撞的人還是郭氏。
郭氏兩年前嫁入王家做繼室,今年年初生了個女兒,而出嫁前的七年時間,她因為孃家的事情,從未參加過任何宴席。
所以今日孫太妃的壽宴,是周王九年前去世後郭氏參加的第一個宴席,卻過敏休克。險些沒了命。
因為郭氏過敏後反常的表現。許諾與呂二十一娘一致認為被“不小心”撞掉的荷包裡裝的是花生粉,而她所吃下的桂花慄糕,正是她自己灑了花生粉上去。否則一個不喜吃甜食的人,沒必要去吃桂花慄糕。
當然空想無憑,必須要抓到人證,尋到物證。
呂二十一娘之前聽了許諾對婢女身材相貌的描述。派了心腹去查,因為她對人員工作安排的很細緻。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婢女,也就是如今在耳房的婢女。
郭氏的身上沒有香囊所描述的粉色荷包,只有一個碧色的荷包,可見那個粉色的荷包是查出事由的一個關鍵性的線索。她自然知道荷包的重要性,在被孫太妃叫去屋裡之前就已經派人去尋了。
她進了耳房後瞥了婢女一眼,沒有開口。盤腿坐在榻上,手一揮。便有婆子上前給婢女鬆綁。
【女鬆綁後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隨即爬起來,看了一眼呂二十一娘,沒有任何遲疑就往外走。
這個婢女是孫太妃身旁最得力的嬤嬤的挾兒,如今在錢曖弟弟身邊伺候,算是國公府很有臉面的人了,平日很少看人臉色,還有不少二等婢女粗使婢女巴結她。
可再有臉面的婢女,也不該就這樣無視主母。
沒等呂二十一娘發話,自然有人賞婢女巴掌。
【女捂著臉,眼中含著怒氣,看著呂二十一娘:“夫人,您到底要做什麼?莫名其妙將小的綁到這裡,小的雖然不知所以,卻也準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自己什麼也沒看見,您竟然還不許嗎?”…
婢女話音才落,又是幾個巴掌落在臉上,將她打得跌坐在地上。
婢女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打她的婆子,又看了眼面上毫無情緒的呂二十一娘,臉色一變,急忙給呂二十一娘磕頭。
府裡的人都說這位夫人手段厲害,做事向來是快刀斬亂麻,但她過去每次見呂二十一娘時都看到她笑盈盈極為和氣的模樣,故此不曾信過那些人的話,認為她們沒見過真人,只是胡亂猜。
可剛才捱了幾個能將她打暈的耳光後,她才知道那些人說的是真的。
打人的婆子為什麼只打她右邊的臉,現在右邊腫地手都捂不住了!
呂二十一娘看著跪在身前的婢女冷笑一聲:“把荷包的事說給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