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信還真是敢說!”這樣毫無忌憚地吐出金信之名,對他來說也只有在唐軍面前才有這樣的體驗。在裡頭悶了許久,他已經是滿腦門子油汗,用帕子胡亂一抹之後。他便略有不安地問道,“金信說要給交待,不會是準備拿我來頂罪吧?”
對於金政明的膿包架勢,李賢著實無語,可這樣一位將來地新羅王對於大唐來說恰恰是一個好兆頭,因此他立刻安慰道:“放心,他就是想這麼幹,我也不會讓他得逞。你和我什麼交情?”見金政明因為他這麼一句話而眉開眼笑。他趁勢又補充了幾句,“聽這許多無趣地事你也乏了,回去好好歇歇。”
金政明心知肚明地點點頭謝過。隨即走得飛快。就在今天早上,李賢還給他送來了一批可人地美女,個個都是床上功夫精妙。即便是在新羅當著太子,他也不曾像這幾日那麼舒坦過,那些往日身份貴重的名門千金任你予取予奪,簡直是人間天堂!
等到他前腳一走,李賢便叫來了霍懷恩。聽了關於高句麗平定之後的上下動向之後,他便若有所思地摩挲起了下巴,隨即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金信雖說是三天之內給一個交待,想必還不會馬上就走。你以我的名義選一些人參、兵器和貴重的器具送過去,就說是我一向欽佩他這位軍神,言談間設法讓他去探望一下金政明,明白嗎?”
李賢和金政明打得火熱,霍懷恩作為中間人和那位新羅太子也同樣是熟絡得很,深知其好色本性,此時立刻心領神會地應命而去。
目送霍懷恩離去,李賢便起身懶洋洋打了個呵欠,低聲嘟囓道:“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也不知道煙兒申若和阿嫣她們怎麼樣了……阿嚏!”
重重打了個噴嚏之後,他揉了揉鼻子,一想到回家之後那幫女暴龍發火的情景,他登時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尋思著蘇毓剛剛出去時地表情很有些不對,他遂出門找了一個親兵詢問,待得知她沒有回下處而是往東北方向去了,他不覺有些擔憂,連忙一路尋找而去。
高句麗的王宮還及不上中原有錢人家的大宅子,只不過勝在房間多,什麼亭臺樓閣水池子都是甭想。由於地處遼東天氣嚴寒,再加上先前又在拼命抵抗唐軍,所以花園中的雪融化之後,放眼看去就是一片衰敗景象。
李賢一路走一路找,終於看見花園角落中的一抹黑影。
b團全體著黑,因此她身上裹著一件玄色衣袍,雖說用布條束胸掩去了作為女子的最大特徵,但只要仔細看,卻還是能夠覺察到女子的柔和線條。李賢瞥見她低著頭,面上淚痕宛然,肩背輕輕抽動,眼角似乎還噙著淚珠,只得走了上去。
“小蘇,這外頭太冷,坐在這裡要凍壞地。”
見蘇毓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李賢沒奈何嘆了一口氣,心道怎麼自己遇上地全都是倔強不聽勸的女人。想歸這麼想,他還是解下了自己那一襲厚實的披風,上前蓋在了蘇毓肩頭,又輕輕拍了兩下:“逝者已矣,蘇大將軍一直都惦記著你,想必也不會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若是你因為憂思成疾……”
他還在那裡想著該怎麼更好地把人勸回去,卻不料自己地手忽然被人抓了個正著,吃這一嚇,他不覺渾身一顫,一低頭見蘇毓正淚眼盈盈地看著他,心裡頓時說不出什麼滋味。
“你是不是覺得我無理取鬧?”沒頭沒腦冒出這麼一句,蘇毓不等李賢回答,又自顧自地說,“我知道大家必定這麼想。祖父分明是病故在涼州,朝廷又給了無數封賞,我應該知足了。可是,我怎麼都不能相信爺爺就這麼死了!他對我一直很好,我父母去世之後,他不但讓人教我習武,還說讓我自己決定終生大事……可是,他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走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手上的勁越來越大。結果,旁邊的李賢只覺得自己那隻手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