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霍,幹得漂亮!”
一到沒外人的地方,李賢反身就在霍懷恩肩膀上使勁捶了一拳,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滿意:“我就知道,老盛都得叫你一聲老大。你這本事必定沒話說!不過,看那傢伙猶如見過鬼似地,你究竟用了什麼法子?”
面對李賢這少有地舉動,霍懷恩也嚇了一跳,可一聽那問題他便露出了尷尬地表情,最後更是無可奈何地撓了撓腦袋:“殿下,這法子陰損上不得檯面,您就別問了。總而言之。那小子算是廢了。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翻供,您就放心好了!”
雖說很想追問清楚,但李賢何嘗不知道人人都有壓箱底的絕招。因此見霍懷恩這幅模樣,他索性也就不問了。雖說這次是貨真價實的栽贓陷害,但只要有物證有人證,別人縱有再大的不滿也只能壓著。上次新羅軍害得劉仁願倒黴,這回他反陰一把又有什麼可內疚的!
“高句麗叛臣準備在太子大婚期間作亂?”
訊息傳到門下省的時候,左相上官儀差點沒嚇了一跳,接過案卷細細翻閱之後,猛地想起家人昨晚提過金吾衛忽然大舉出動。想到這回是自個的太子徒弟大婚,他提起筆就在案卷上表示了自己地支援意見——反正如今正在打高句麗,辦這麼一樁案子不至於惹出什麼國與國之間的糾紛。
左相大人批示了自己贊同的意見,李敬玄更不會表示反對,而唯一可能表示反對的郝處俊偏偏又倒黴地摔著了腿,於是,這案卷幾乎是毫無阻攔地送到了武后手上。雖說上頭的條條框框都是冠冕堂皇彷彿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武后是什麼人?對於自己的兒子,她至少有八分料得準,此時一面看一面微笑,到最後提筆不溫不火寫了幾句讚語。
新官上任三把火,甭管李賢用誰燒,總之這把火他是燒起來了!倒是越王李貞遇刺的案子還沒什麼訊息,實在不行就暗示那小子尋兩個倒黴鬼頂缸就是。至於新羅,似乎幾天前收到了公文,說是李績把李敬業派回來了,不知是為了什麼要緊事……
“這事情賢兒還不知道,算了,反正李敬業回來的事情他遲早知道,難得看他這麼用心,就讓他搗騰好了!”
阿芊難得看到武后這樣自言自語,此時便在旁邊大膽地添了一句:“娘娘就不擔心雍王惹出大麻煩,讓那些朝臣們忍耐不住再起彈劾?”
“我還就怕他們不彈劾呢!”
武后懶洋洋
個呵欠,眉眼間露出了信心滿滿地神色,繼而微微笑相信太子,偏生弘兒幾乎是毫無保留地相信賢兒,這樣一來,若是誰去惹了賢兒,弘兒必定會出來維護,你說陛下是否還會有別地意見?上回的事情我算是想明白了,不是陛下和弘兒聯手趕走了李安期,而是李安期自己碰了忌諱卻不知道。這一回若是我還不知道好好利用……”
話沒說完,意思卻清清楚楚,阿芊心中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同時隱隱約約還有一個古怪的念頭——這比起算計地功力來,李賢還是要差上三分。所幸這一對母子倒是配合默契,她夾在當中倒不難受。
抓人,抓人,還是抓人!
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夠發現,長安萬年兩縣這幾天的行動似乎有漸漸升級的跡象,而金吾衛的出動也似乎有些頻繁,抓的人更是一串串的。話雖如此,尋常老百姓多了不少談資,卻也沒打算在這事情上多費口舌,反正多半都是外國人,管他們屁事?這太子大婚之前,為了表示普天同慶之意,朝廷竟開始派發犒賞,這天子腳下誰不高興?
這搗亂的統統殺了才好呢!
於是,某人帶著百十號人旋風一般地奔入長安延興門,恰好看到的就是金吾衛挾裹著兩三個捆得猶如粽子一般的人影疾馳過長街的情景。這還沒反應過來,他又看到一撥差役模樣的漢子押解著幾個地痞流氓之類的混混罵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