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免,幸好她夠堅強,縱使覺得老天爺很是對她不起,她還是毅然而然的挺起腰桿,勇敢的和撥弄她的命運展開廝殺。
最猛的時候,她曾經身兼六個工作,早上送報,中年到餐廳當服務生,黃昏開始打掃校園,晚上有兩個家教課,週六日則到報社擔任校稿員。
如此打拼下,硬是把大學文憑給弄到了手。
畢業後,她拼命依舊,但總是運氣欠佳,遇到的公司一家一家倒,老闆一個一個落跑,害她經常做白工,窮得險些要淪落街頭。雖然父母留了一大塊土地和一間房子給她,但房屋與土地所有權狀被堂叔霸著不放,硬是說她爸爸先前向他借錢暫時抵押的,現在人死了錢還不了,他有權佔有土地和房子。
“下個月再付不出房租,就請你搬出去!”這是上個月房東太太向她下達的最後通牒。
從來不知道光陰真的似箭,一個月眨眼就過了。
怎麼辦?是要硬著頭皮去開門呢,還是假裝已經出去了,讓房東太太站在門外狂吼幾聲,晚上再見招拆招?
“伊琳,是我啦,快來開門。”
一聽見是同班同學李怡安的聲音,伊琳趕忙衝過去開門。
“這麼一大早的,你昨晚上哪去了?”伊琳見她一臉殘妝,穿著緊身的黑色小可愛和超短的黑皮裙,衣服上還染了些大約是酒漬之類的液體,她斷定這妖嬈女郎,昨晚兒肯定又不安於室了。
“跳舞嘍。”李怡安掙脫披掛一身的金項鍊與手鐲,當著她的面寬衣解帶,脫下皮裙後露出烈豔火紅的小褲褲,令她看得瞠目結舌。
李怡安的爸爸是臺大的名醫,媽媽是高雄某望族之後,權貴聯婚生下她和她老弟後,註定了兩個孩子榮華富貴,但極度缺乏關愛的頹廢生活。
“除了跳舞,你難道就不能做一點比較有意義的事?”她們在學校時並沒有走得特別近,之所以混成了姐妹交,全拜一場不大不小的車禍所賜。
記不得是什麼時候了,當時李怡安偷來她老爸一部賓士 600,膽大妄為的載著三個同學飆上陽明山吃喝玩樂,幾杯黃湯下肚,欲回家的她醉茫茫的撞上迎面而來伊琳所騎的機車。
事發後,交通警察查出身受重傷的李怡安非但無照駕駛,而且還逆向行車,必須賠償僅受輕傷的伊琳醫藥費,和懲罰性罰款。但好心腸又不愛計較的伊琳,不但婉拒了李怡安的賠償,還三不五時到醫院探望她,直到她康復出院。
從此李怡安就成了她這間“寒舍”的常客,尤其每逢學校大小考,她乾脆就賴著不走。
“例如呢?”李怡安瞄了眼桌上的報紙。“像你這樣擠破頭的去為國家提升競爭力,最後卻搞得三餐不繼,連個可以遮風閉雨的地方也快淪陷,有意義嗎?”
這女人的嘴巴是鋼刀做的,一開口就傷人。
“你不會是專程來挖苦我的吧?”伊琳本來想大聲反駁,告訴她,她是人窮志不窮,再怎麼樣她都是自食其力,總比成天
醉生夢死要強多了吧。可,才一個轉瞬,她就氣餒了。
志氣不能當飯吃,嘴皮子上爭贏了又怎樣?
“當然不是,我今天是專程來告訴你一個發財的好機會。”她眉飛色舞的樣子,很是令人不安。
伊琳沒接腔,等著她往下說。
“有興趣吧?”李怡安用肩膀頂了她一下,一副要媒介她去幹壞事的德行。“我老爸有個好朋友,事業做得有聲有色,可惜生了個兒子病懨懨的,別說不能繼承父業,就是當個基層員工,恐怕都力不從心。”
然後呢?截至目前為止,伊琳還是聽不出這當中存在著什麼“錢”景?
“別急哦,聽我娓娓道來。”她故作神秘地朝她丟擲一朵詭笑。“我爸那好友心想既然兒子不能繼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