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首領的事情已經先一步在護衛們中傳開了,以至倒黴的文曉竹維持著五花大綁的樣子躺在馬車之中,卻無人敢給她解下繩子。
耶律保保眼見文曉竹可憐兮兮的樣子,氣得七竅生煙,恨不能把一眾手下都打發到長江邊上下餃子。他站在馬車邊上,探進去大半個身子,掏出腰間彎刀,極輕盈的揮舞了兩下,文曉竹身上的繩子悉數斷裂。
他顧不得一眾手下就在旁邊,亦顧不得文曉蘭就在他身後,兇猛地把一身小衣筒裙的文曉竹扯進了懷裡,一雙蒲掌上下摸索,生怕她有丁點閃失。
遠遠傳來了一聲怒吼,段佑如同炮彈一般衝了過來,一拳揮出,耶律保保眼睛上已是多了一拳黑暈。
耶律保保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敏捷地退了兩步,雙拳橫起,擋在胸前,虎視眈眈地盯著來勢洶洶的段佑。
眼見自己摸都沒有摸過的娘子被這個野獸困在懷中,溫文爾雅的大理世子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毫無章法地撲向了耶律保保,二人很快廝打成了一團。
文曉竹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一切,最後看向英明神武睿智無雙的六姐,卻見她泰然自若地走向段佑的坐騎,輕車熟路地取出一個小包,又向自己行來。
文曉竹懂事地伸出雙手把六姐拽上了馬車,文曉蘭把小包解開,芳香四溢,卻是一包熱乎乎地滷牛肉,姐妹二人擠在車門處,你一塊我一塊吃的不亦樂乎,看著打鬥中的二人,不時點評兩句,“左邊,打他左邊,別光用手,也上腳踹兩下。”“對對,用牙咬住他,別放口。”
段佑和耶律保保先還傻傻地按著姐妹二人的指使出手招架對方,半晌後方才清醒過來,兩個人同時止了手,氣喘吁吁地看著鼻青臉腫的對方,段佑自認理直氣壯,率先發難:“你,你為甚麼抱我的娘子?!”
耶律保保微微一怔,隨即恍然,他苦笑著指向那兩個置身事外地小妞,問道:“哪個是你的娘子?”
哪個?段佑自信地一揚頭,伸手就指向了文曉竹,手伸到半途卻縮了回來,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很上道地喚了句妹夫,耶律保保立刻心情大好,決定不與這個傻瓜姐夫糾纏。
段佑卻偏偏又問了一句:“妹夫是如何知道她姐妹二人又玩起了這換裝遊戲?”
如何知道?能說自己幾乎在大姨子面前脫個精光嗎?
耶律保保打了個哈哈,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道,“不如問問她們為甚麼如此草率,終身大事也拿來兒戲罷。”
段佑深覺有理,二人互相謙讓了下,卻是一起邁步向那對無良姐妹行去,到了車前,又謙讓一番,段佑作為姐夫硬著頭皮上前,笑的一臉諂媚:“啊,娘子,是不是喜歡這草原的嫁衣?早說嘛,為夫給你做個十件八件。”
文曉蘭滿嘴牛肉,嘟囔著應了聲,耶律保保十分鄙視只會討好老婆的段佑,他從腰間解下水囊,遞到了文曉竹手裡,溫柔地道,“喝點水罷,慢慢吃,別噎著了。若是喜歡這大理的衣服,咱們做上幾百件就是了。”
文曉竹端著水袋,錯愕地看向他,直言道,“我沒有很喜歡啊,是姐姐叫我換的了。”
話罷,三人一起看向文曉蘭,文曉蘭毫不客氣地抓過耶律保保手裡的水囊,小口吞嚥了些,方淡淡地道:“大理玩膩了,想去草原逛逛罷了。”
就為了這個?就為了這個就互換衣服,互換新郎?耶律保保顫抖著聲音道:“你嫁了人來看妹妹不是一樣的麼?”
文曉蘭一怔,眨了眨眼睛,懊惱地道:“是哦,當時怎麼沒想到呢?!”
耶律保保心道,萬幸中的大幸,這個不是我老婆,他同情地看向段佑,卻見段佑面色溫柔地看向文曉蘭,輕聲道,“那咱們現在就一起去草原,到你玩夠了再回大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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