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大小螺貝在空中相撞,天女散花一般落到地上。
這侍衛那隻手臂,已經再無骨血肉的存在,只餘張灰色的皮,空皮筒子一般掉落在地。
手臂齊根而斷的侍衛,未覺得疼。
他欲要自戕的刀還握在手中,側首看了一下自己禿掉的胳膊。
噴射狀的鮮血從斷口處激射而出,他下意識棄了刀,伸手去捂傷口。
半空時,手便被攔下。
“你的手上沾了咒之毒,不想死就別碰。”
趙鯉揮刀斬殺了一個撲咬而來的屍類詭物。
左手攥住這侍衛的手,下達了一串命令:“沈小花,別用爪牙,用刀。”
“那個誰,來幫忙止血。”
話音落,趙鯉將這斷臂侍衛推至身後。
趙鯉的加入,危急的局面頓時一緩。
等到被趙鯉指派的方士將斷臂侍衛扶住,脫衣捂住他傷處時。
趙鯉已輕鬆剁掉了好幾顆發綠的腦袋。
遍地都是死魚,爪子上黏膩讓小貓兒早已暴躁無比。
聽了趙鯉的話,狸花貓無聲翻了個白眼。
它也不是傻子,誰會去咬那埋汰玩意。
它側首叼住背上揹著的小刀。
這刀刀鞘設計巧妙,從側面抽出。
沈小花叼刀在口,靈巧一躍。
只見它在空中呼呼轉了兩個圈,藉著重力落下。
正正好劈砍在一個屍詭側頸。
沈小花力道遠不如趙鯉,在對付實心玩意時亦不如沈大黃。
一刀劈砍下去,將將剁開這屍詭半邊頸子。
在腔子中雜著黴菌的灰色粘液噴出來前,沈小花爪子一跺,借力抽刀避讓。
再旋再砍。
咚!
一個牙齦外露的人首落地。
這時,已逃到後方的柴珣等人才察覺。
“趙鯉?!”
見立在灰月下的趙鯉,柴珣下意識失落了一瞬。
這禍害竟真沒事?
接著,他又齷齪想到了陰謀暗害之類。
趙鯉被動對敵對情緒十分敏銳。
第一時間察覺到柴珣的惡意。
她微微挑眉,帶著小牛皮手套的左手,凌空扼住一個撲來的屍詭。
這屍詭生前年歲不大,像是個丫鬟之類。
被趙鯉扼住脖頸提到半空,雙腿撲騰了兩下,雙手亂抓,腐朽的牙齒上下碰撞發出得得之聲。
趙鯉左手舉高,回頭來看柴珣:“好久不見信王殿下。”
“您真是夠狼狽。”
譏嘲一句,視線掃過趙瑤光,趙鯉回過頭。
看著掌中扼著的屍詭,意有所指道:“死人玩意,就該爛在臭水裡,免得現眼噁心。”
下一瞬,她猛然揚手將掌中屍詭朝著柴珣等人不遠處摜出。
這一摜,趙鯉幾乎用了九成力。
那屍詭像被投石車投出的石彈,急飛出去後,接連撞上三五個屍詭。
幾隻屍詭撞成一團,本就朽爛長滿綠黴的身體,全糅成了一團難分彼此的肉醬。
最後,像是一團用勺子拍進平底鍋裡的蔥花肉丸子,扁扁摔進死魚堆裡,濺射起漫天的臭水。
這些臭水混著顏色微妙的肉碎,濺了柴珣等人滿身。
趙鯉涼涼提醒道:“屍詭有毒,諸位記得閉上嘴巴,萬一有口腔潰瘍那就糟糕了。”
她這句風涼話說完,反倒自己先想到密密麻麻螺貝從舌上潰瘍爆出的場景。
將自己噁心了一下。
趙鯉尚且如此,被濺了滿頭臭水的柴珣等人便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