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事了,田、宮二位百戶一左一右,扶著趙鯉出來。
按照田齊的意思,是要做個擔架的,但趙鯉覺得太小題大做。
出了門來,沈晏一眼看見趙鯉一身狼狽,迎上前來。
“怎麼受傷了?”
沈晏沒料到,就是這不在眼前的一會功夫,趙鯉就又受傷了。
急忙將她接進懷裡。
“怎麼回事?”
他扶著趙鯉彎腰看,便見趙鯉腰上一個碩大的腳印。
驚訝了一下後,結合趙鯉現在這打扮,瞬間將事情經過還原得八九不離十。
看他瞬間擺張生人勿進的臭臉,田百戶急忙上前告罪。
一腦門子汗將事情緣由道出。
趙鯉被沈晏攔著腰背渾身彆扭,看他黑臉,怕他亂撒氣,急忙道:“只是個誤會。”
在那種場景下,田齊的判斷和動作,沒有半點問題。
要怪就怪趙鯉疏忽了衣裳的事情。
看了看趙鯉清亮的眼睛,沈晏皺眉:“你們先去處置身上傷處吧。”
說完,也不看他們反應,抬手欲抱起趙鯉。
但趙鯉傷在腰背,公主抱這種高階玩意是無福消受。
她想叫沈晏就這樣扶著她。
不料沈晏將袍角掖在腰間,背身蹲了下來。
“上來!”
他不容拒絕道。
趙鯉頓了一下,不知為何,不敢看旁邊人的表情。
捂著臉爬到了沈晏背上。
被人揹著,疼是不疼了,但是旁邊那些八卦的眼神真刺眼。
趙鯉抓著沈晏背上的衣服,臉將他的衣裳蹭得髒兮兮。
沈晏站起身。
旁邊阿詹和田、宮兩個百戶站成一排。
見沈晏眼刀飛來,三人齊齊四十五度角看向天空。
“今、今天月色真好啊!”
宮戰歪著嘴吹口哨,看著黑漆漆的天空沒話找話。
和阿詹田齊這種吃過瓜的人不同,宮戰第一次見著。
八卦眼神最是炙熱,偽裝得也最假。
被田齊暗自在背後掐了一把,這才收斂。
沈晏看著他們,表情十分和善。
一邊看一邊試探著起身。
嘴裡道:“阿鯉,好生抓住,別掉下去。”
最後掃了一眼三人,叮囑他們好生善後,這才提步離開。
見他揹著趙鯉走遠。
徐家宅子前,響起一片鬆氣聲。
……
趙鯉趴在沈晏背後,兩隻手小心搭在他的肩頭:“沈大人,我其實可以自己走的。”
她本來覺得沒什麼。
顛簸的山道上,沈晏也走得很穩。
但這樣近的距離,實在羞人得緊。
兩輩子母胎單身,不是沒有受過傷,不是沒有被隊友背過抬過。
但是,她對沈晏有不同的定位。
不只是同伴,不只是同僚上司。
是更加……不同的存在。
這個念頭一起,趙鯉覺得自己的心,都快從嘴裡跳出來。
忍不住將額頭抵在沈晏的肩上。
沈晏不知她心中想法,以為她是剛才掙扎,動到了傷處。
忍不住皺眉問道:“很疼嗎?”
“是不是傷到了骨頭?”
他心中擔憂,腳步更快了兩分。
掛在腰間的小燈籠隨之輕輕晃動。
骨頭是沒有傷到。
趙鯉本想說不疼,可是靠在他的背上,感覺他走動的步伐。
面對沈晏,她或許可以不必逞強,可以誠實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