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如今已至劍魂境界,更已然達成四煉,劍心早已穩固無比,區區酒水,根本不足以惑亂於他。即便飲酒,也不至於讓他如何厭惡,只是亦不貪戀。當年他與師弟成婚,洞房之夜,亦曾飲下合巹之酒,那時心中也有歡喜。
他這師弟未必不知他的真正心意,但卻仍要代他飲酒,想必是不願他有半分勉強。
這份心意,使得他心甚悅。
他自然也不會辜負師弟。
徐子青酒醉後,並未有不當之舉,他並非頭一回在雲冽面前喝醉,也同從前一般,對他這位師兄毫無防備,神色安然如同稚子。
雲冽看了片刻,便坐到床頭。
他神色不動,良久,才伸出手來,輕撫徐子青的側臉。
隨後雲冽再又俯身,與其雙唇相觸,氣息交纏,一沾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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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徐子青醒來;神清氣爽;睜開眼時;就見一白衣冷峻男子靠在床頭,一手同他相握,正是他的師兄。略一回憶;他已想起昨夜酒醉之事;便知道這是師兄一夜看顧於他,不由微微一笑;眼裡情意繾綣……隨後;他竟支起身子,湊在師兄唇邊;輕輕觸碰。
雲冽也睜開眼,恰與徐子青四目相對。
徐子青目光柔和:“師兄。”
雲冽也道:“可有不適?”
徐子青笑道:“李家的酒水十分奇妙,雖是酒勁頗大,但一醉醒來,卻反而更輕快了些,想必也是精心釀造。師兄莫要擔憂。”
雲冽略點頭,為他將落於身前的長髮拂去,又道:“起身罷。”
徐子青笑意愈深,道一聲:“是,師兄。”
兩人同為修士,原本不染塵垢,也無需洗漱等事,便很快整理衣衫,走出門去。
而今不過辰初,正是清晨,天地間靈氣盎然,最好出去賞景。他兩個難得來到這李家,園林中景緻別有一番意趣,若能走動一番,也頗覺愉悅。
雲冽平日裡日日淬鍊劍魂,徐子青也有許多神通、功法要來修煉,倒是許久不曾這般閒適過了。
很快走出門,果然十分幽靜,倒是有一些僕從已然上工,但其他的神修,附近卻是沒有。
見到徐子青與雲冽這兩個貴客,在外當值的一位女婢已快步走來,盈盈一禮,就笑問道:“兩位貴客可要用朝食?”
徐子青知曉,這定是李清源早先安排,稍想了想,就說道:“不知李……”他憶及此地之人盡皆姓李,就頓了頓,續道,“……清源兄可起身了?我與師兄另外三位同伴,如今下榻何處?”
那女婢似乎早知有此一問,當下答道:“大公子這時也當起來了,若是尋常時候,應當在養神臺前凝鍊陽神。而另外三位貴客,就住在東臨院裡。”
徐子青聽得,就點點頭:“多謝告知。”他略想了想,又說,“不必備飯了,我與師兄先去會一會友人,再說其他。”
女婢自然恭敬答“是”,而後便退了下去。
徐子青就看向雲冽:“師兄,我們先去瞧一瞧?”
雲冽略頷首:“也好。”
兩人就再往院外走去。
他們所住之地,乃是東河院,那東臨院所在之地……只聽這院名,想必便很接近。
果然,出去後,右行兩百步,又見到一座院落,同樣很是清幽,便是東臨院了。
剛到這門口,徐子青便察覺內中隱隱有劍意傳來,雖並未針對與他,仍舊叫人覺得有些不寒而慄,彷彿一個不慎,就要被切割碎裂一般。
無疑,這乃是屠錦的劍意,鋒銳森寒,同時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煞氣。
徐子青想了一想,到底還是不曾走進門去,以免打擾了屠錦練劍。
但他唯恐這三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