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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渦。

一道勝雪的白影翩然飄至,懸在湖邊的空中,正是意追,只見他無奈又痛惜地搖頭長嘆:“徽音,值得嗎?人世間的情愛,值得你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嗎?”

“這種事,”徽音泡在湖水中苦笑,“哪裡來的值得不值得?我只是想要他開心,想要他過的舒心,僅此而已。”那一年剛知道要放棄身體時,她細細看著胤禛也曾自問過,值得嗎?為了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如此的男人,值得嗎?

“這五行湖於你雖有助益,可作用已經在逐漸消失,你這破敗的身體還能支援多久?”意追長袖一振,於空中盤膝而坐。

徽音睜眼看向靈氣越發濃郁、已煥發出熠熠靈光的巨大靈樹,很平靜地開了口:“能支援多久便支援多久,我總要盡力陪他到最後一刻的。”多少修士無緣體味男女情愛,有此歷練,神魂只會越發強大,且看她能不能闖過這一關吧!

“你那夫君也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了,碰上你這個執拗的,願意耗費許多全了他的情意……罷了,我勸不住你,還是不找難受了。”意追笑了,修士的生命何其漫長,陪一個凡人度過一生並不是多難的事,難就難在感情這東西,拿起容易放下難。

“是,別找難受了!”徽音抿唇一樂,抬手揮了揮相送,任由那抹白色的殘影消失。

……

九州清宴,胤祥嘆口氣跟著高無庸往裡面走,殿閣前的院子裡,他的好四哥正坐在石桌邊望天。

“十三爺,皇上說尋您來喝酒,您看……”

“我知道了,高公公自去忙吧!”胤祥點點頭,向著石桌走了過去。

寂靜的夏夜裡只聞蟬鳴,帶著熱氣的風拂過,卻吹不動此間的萬千思緒。

“四哥何時學了觀星之術?竟有興致在此一試!”胤祥坐到石桌的這邊,並沒有遵循什麼君臣之禮,他是聰明人,又極懂得看場合,即使放不開也不會在這種時候來那麼一下。

“來,喝酒!”胤禛身形未動,只伸手遞過了一隻白玉酒碗。

胤祥一見面前之物,不淡定了,他可是知道的,這碗上嵌了紅珊瑚及各色寶石,還描了金,連同一個酒壺乃是一套,四哥從來都寶貝得很,頂多賞玩一番,不會真的拿來喝酒用,今兒這是怎麼了?

酒香瀰漫開來,胤祥眼睛都瞪出來了,這不是四哥藏得非常嚴實的梨花釀嗎?他討了幾次也沒討得半壇,他們兄弟都知道,四哥這兒的花釀、果釀最是爽口好喝,就是從來不拿出來,這次卻是捨得喝了?

“十三弟,四哥心裡難受啊!”胤禛滿飲一碗,直接拿起放在地上的酒罈倒酒,“這麼多年了,四哥都過習慣了,突然……這心裡刀絞似的,難受啊!”

語焉不詳的,胤祥實在弄不清皇兄這是怎麼了,想想之前皇九女的事,他覺得有點門道了。說起來這二十多年,四哥的孩子不管男女,只要出生了就都能站住腳,乍一遇到個夭折的,如何能不難受?可愛新覺羅家每年夭折的孩子還少嗎?他的弘暾都十九了,不也……這麼一想,胤祥還真傷心了,他也舉碗滿飲:“四哥,孩子還會有的,咱們家這樣的事還少嗎?”

“我欠她太多,太多……”胤禛充耳不聞,一連灌了三碗下肚,“十三弟,你不知道啊,我欠她的,愛新覺羅家欠她的,怎麼都還不清,還不清啊!”

欠她的?胤祥腦子一激,仔細一看對面坐著的皇兄,發現那清俊的臉上滿是沉痛內疚,往日清淡冷冽的黑眸裡閃爍著自責、懊悔,彷彿身上壓了千斤的重負,怎麼也減輕不了。莫非說的是那個女子?畢竟這些天四哥未曾踏足蓬島瑤臺,這事根本不是秘密,他們吵架了不成?

“四哥,有什麼興許說開了就好了。”

“十三弟,你不明白,”胤禛毫無形象地靠在石桌邊,“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