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吶康熙,你的太子,可真是個寶貝疙瘩!
在場的,除了胤禛,根本看不出這所謂的“道謝”究竟有什麼深意,而胤禛……他當然是樂見這種情況的,徽音肯定是不願道這個謝的,如果這樣一個女子和太子對上,他自是有利可圖的。
徽音笑得柔和,起身走到胤礽面前行禮稱謝,可是受著禮的胤礽,卻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尤其是聽到這女子道謝的話,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安。
一眾人談笑了一會兒,等時間到了,才按照順序跟著皇上、太后去乾清宮入席。等各回各府後,坐在書房裡醒酒的胤禛,腦海中一直徘徊著宴會上發生的一個小插曲,無端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怎麼做到的?明明隔了那麼遠,她到底怎麼做到的?
皇子家眷的席位和皇阿瑪之間隔了那麼遠,徽音只不過是瞥到皇阿瑪腕上那串佛珠,居然就能……能弄碎了那顆紅色的珠子,胤禛覺得接受不了,縱使之前徽音說了不能把那珠子的功用告訴皇阿瑪,可是也沒道理做出這樣的事。
記憶裡,十月巡堤時突遇大雪,所以“四阿哥”就把佛珠獻給了皇阿瑪,也確實護了皇阿瑪未受寒氣所傷,可是,徽音不容許,她不容許皇阿瑪從她那裡受益,只因為……皇阿瑪與她的關係,達不到無償給予什麼的程度。胤禛想知道,如果是他呢?如果是他的話,徽音是不是也會……
說不清是被那隔空碎物的能力驚到了,還是被最近一段時間的遭遇逼緊了,胤禛的心神猛然陷入一種難以名狀的惶惑之中,反覆地開始自問一些紛亂地撞到腦子裡的問題,諸如他的來歷,諸如他現在是人還是半人半鬼,諸如這個大清究竟還是不是他所熟知的大清……
第7章 父女因緣
元宵節,四貝勒府舉辦了一場家宴,不同於去年的是,側夫人參加了這次家宴。其實這樣的宴會,圖的就是個熱鬧,府上唯二的兩個大一點的孩子………大阿哥和二格格,應該是所有人中最高興的了,二阿哥和三格格還小,所以都沒有出席。至於四阿哥,從始至終他的表情保持在淡然和冷冽之間,即使是和他的嫡子說話,也沒露出一絲笑意,顯然是心情有些不佳。
於是乎,這場家宴沒進行多久,就草草收場了。徽音望著胤禛離開的身影,略微皺了皺眉,在四夫人離開後,她也走人了。
府中的花園其實景緻並不怎麼樣,許是主人不太在意的緣故,一到冬日裡就越發顯得蕭條。徽音沿著青石鋪就的路緩緩而行,身邊就帶著莫璃一人,遠遠看見花園裡的小池塘,她蹙了蹙眉走了過去,徑直到了守在路口處的高無庸面前。
“四阿哥在那邊?”
高無庸一見是側夫人,連忙請安行禮:“回側夫人的話,爺就在前面,交待了任何人不得打擾。”
“嗯,”徽音點點頭,繞過眼前的太監,隨口吩咐一句,“莫璃,你留在這裡,我去看看。”
“側夫人……”高無庸一急想攔,卻被莫璃拉住了,然後他吃驚的發現,側夫人身邊的這位貼身丫鬟,居然是個練家子,他竟然一時之間難以脫困。再抬眼看時,側夫人已然走到主子背後了,即使攔也來不及了,聰明地,他站定在了原地,不打算上前了。
莫璃滿意地點點頭,心道不愧是雍正身邊得用的人,挺識實務的嘛!
皓月當空,白暈如練,夜色靜好。
寒風微微拂過,小池塘的水面泛起輕細的波紋,映著灑下的月光,彷彿鋪展了滿眼的破碎銀芒,一道清瘦頎長的人影立在那片碎鑽拼成的水域邊,明月、假山連同這如許夜色,襯得那人越發孤單寂寞,好似窮盡千年百年,也驅不散他周身的冰涼。
徽音看到胤禛的背影時,寧默的眸子裡不自知地劃過了一抹憐意,腳步微頓後,她站到了吹冷風的人身邊,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