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哐啷,他摔碎她房裡最後一件易碎品,摩洛哥的彩繪瓷盤。
“回去買一百個還你。”他若無其事的瞥一眼地上的碎片。
他很想強拉著她搬家,才待了三天他已經渾身是傷。
“沙爾罕,怎麼又撞到了?”方羽羽拉低他的身軀,踮起腳尖,為他揉揉發紅的額角。“你是不是視力不好?”否則,怎麼一天到晚都會撞到?
“洗臉檯壞了。”剛盥洗完走出浴室的他道。
“啥?”她連忙走往浴室探看。
陶瓷洗臉檯竟硬生生從牆壁脫落了!
“你是不是破壞王轉世?”方羽羽只能一臉無奈。
浴室裝置無一完整,一開始毛巾架被扯掉,然後浴室遮簾壞了,塑膠浴缸被撞破一個洞,浴室鏡臺歪了,馬桶蓋裂了,現在連洗臉檯都能拆毀,她根本還沒來得及找人來維修,他卻接二連三的毀壞,她真怕房東突然來檢查房子會昏倒。
浴室外她的小房間裡,也是傷痕累累,能掉的都掉了,會破的也全破了。
“呃?你的手割到了?”方羽羽這才發覺他蹲在矮桌旁,抽面紙擦拭手掌。
她急忙坐在他旁邊,拉起他的大掌檢視,然後從牆櫃的抽屜拿出藥箱。
“沙爾罕,你真的不適合平民生活。”她蹙起眉頭,小心翼翼為他處理掌心的幾道小割痕。
“我可以。”原想強制她搬家的念頭,在聽到她的否定後,固執的不想認輸。
“你怎麼比小孩子還容易受傷?”
他手臂、膝蓋已有多處瘀青,讓她有些心疼,卻也無法因為他的緣故就輕易搬離住了好幾年的地方。
“睡覺竟然還會滾下床?”她宛如母親般叨唸著。他昨晚睡到一半突然翻落到地板上,砰一聲巨響讓她從床上驚跳起來,還以為發生地震了。
他跌下床的模樣也很滑稽可愛,不過她倒是完全不敢再說出那兩個字。
“你的床太小了。”他抱怨道。比他宅邸的任何一張休閒躺椅還窄小,即使他一個人睡覺也無法翻身。
“對不起哦,讓你這麼委屈。”她不免有些愧疚,他過去的生活享受簡直與王子無異,他願意屈就在這裡真的很不容易,原以為他待一天就受不了了。
“是我自己決定住下來,你不需要自責。”他抱怨歸抱怨,卻沒有半點指責她的意思。
“沙爾罕,你要不要考慮住飯店,還是另外找房子?我們並不一定要住一起也可以每天見到面。”她不禁提議道。
“不要,除非你跟我一起搬家。”他語氣帶著任性。
“我在這裡住得很習慣,交通便利到公司只要十五分鐘,這裡治安好,房租也合理。”她沒有搬家的理由,更何況,她根本不確定他能在臺灣待多久。
“那我只好再跟這個小空間繼續奮戰了。”雖然很辛苦,但他堅持要貴婦也同居試婚。
“沙爾罕,你預計在臺灣待多久?”她其實心裡有些不安,也許他十天半個月就要回國了,他事業龐大工作很繁忙。
“等你答應嫁給我,跟我一起回摩洛哥。”
“我……還要考慮很久。”她無法再直接拒絕,她很想跟他生活一輩子,但現實裡仍有許多要冷靜考慮的問題。
“我可以等你。”
“你的工作怎麼辦?”
“我一年內都沒工作了。”他淡然道。
“為什麼?”她眨眨眼,充滿疑惑。
“我說過,因為毀婚得罪很多人,原本跟西班牙企業、沙國財團的許多合作都被迫中斷了,連摩洛哥的幾間公司也暫停營運,剩下的工作量交給下屬處理綽綽有餘。”他說得好像事不關己。
“怎麼會這樣?我害你破產了!”方羽羽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