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身形,緩緩遊向早已鎖定的目標。
“寫到一半了?嘖嘖,小一你不但是文才好,文思也是這麼敏捷啊”吳峻寄就感慨又羨慕地笑了笑:“你看看我吧,就算是寫一首現代詩歌,那也要苦吟好些天,到頭來還是不滿意哪像你這小傢伙,一部如此精彩的長篇小說,輕重緩急層次分明,而且還是個快手讓我們這些爬格子的苦手羨慕都羨慕不來。”
活像個推心置腹的老朋友,又如同先入行的鄰家大哥。如果是不明就裡的人看見這一幕,多半會以為他們是交情深厚的忘年交,而不是無底深淵的兩岸。只有最為清醒的人才知道,,當某些人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和狐狸尾巴時,那才是最後的戰役。
“現代詩啊,我還寫不來呢。”楊一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兩聲,如果是對其他人這個口氣,季棠鄲多半會跑過來,好好教教這個憊懶弟子什麼叫禮貌。但是他現在關注的,卻正好相反——楊一會不會太過單純,被吳峻寄欺騙了。
“你還用些什麼現代詩。”吳峻寄“嗨”的搖搖頭:“只要好好完成手上的小說,其他的我不敢說,茅盾獎你是拿定了”言語中對於楊一的小說,是極為推崇的,就好像一個最最普通而熱情的讀者一樣。如果語言也能代表一種力量,那麼吳峻寄的這種,無疑就是殺人不見血的三尺紅綾,溫柔地繞上目標的脖子,然後在漫天的馬屁中,終結對方的生命。
“看情況吧,這個東西也說不準的,評委的喜好,誰能保證摸透了?”楊一附和幾句,好像他的確對茅盾文學獎有所企圖一樣,但事實上,他話裡的評委,是龔古爾文學獎的評委,而非吳峻寄想象的意思。
“口味的確是有細微的差別,但是在大方向的把握上,也都是有個標準的要不然還怎麼比較參賽的作品呢。”吳峻寄一副過來人的架勢,就好像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又彷彿楊一是他的子侄,他為之操心,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一樣。
看到楊一有些不置可否,吳峻寄覺得自己還要加些力氣。本來他並不願意,在季棠鄲這裡做的如此露骨,老頭對他是個什麼態度,他亦有自知之明,不過前面好幾次去楊一家中,卻沒見到人後,對於這一次謀劃志在必得的吳峻寄,不免就有些露骨了。
想了想後,他再次試探道:“這樣吧,要不,你可以把稿子給我,我幫你遞一下,是燕大的教授……”
看了看四周,他湊到了楊一耳朵邊上,似乎是什麼了不得的機密一般:“據說,今年的茅盾獎評委就是這位老先生。”
這人這麼熱心,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楊一反正是坐實了他的嫌疑,當然不會和他交心,想了想,就搖搖頭:“這樣不好吧,有老師在呢,不管怎麼說,文章寫完了總要先給他過目才對,現在繞過去找別人,有些不合適的。”
楊一的婉拒,卻被吳峻寄理解為了少年人經不得名利誘惑,但是又拉不下面子。就愈發地賣力鼓動:“這有什麼要緊的,你該給季老看就給季老看,這邊我幫你把稿子遞過去,也不妨礙什麼而且兩位文學大家一起點評你的文章,你也可以對比一下,多聽點兒意見嘛就算季老知道了,他也絕對不會怪你的”
話畢,又補上一句:“再說了,我也不會到處亂說啊,這種事情,當然是我們師兄弟之間的秘密。”
楊一真是哭笑不得,這廝攀關係的功力,也算是越州文化圈子裡面的頭三把交椅了。總之說著說著,他就能不知不覺把關係拉近,雖然嘴臉難看了些,卻還真是讓人不好拒絕。
“那這樣吧,等我寫完以後,把所有的稿子都整理一下,再託你遞過去。要不然半部稿子拿過去算什麼事情,未免有些不太禮貌了。”隨便點點頭,楊一虛與委蛇了幾句,要是不答應點兒東西,怕這人能一直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