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迦漾捧著他的手指。
原本乾淨修長,完美漂亮的手指此時脫皮極為嚴重,冷白肌膚上滿是斑駁的血絲。
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用消毒水洗過無數次,才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她按下心中的煩躁,拿起白日商嶼墨才給自己用過的藥盒,捻了藥膏,輕輕地給他塗抹均勻。
尤其是右手指節,脫皮最為嚴重。
幾乎用完了一管藥膏。
才將兩隻手都塗好。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薄荷藥香,都掩蓋不了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
塗完之後,寧迦漾垂著眼眸,冷冷看他。
商嶼墨偏著頭。
銀白捲髮幾乎擋住了半張臉,形狀好看的薄唇緊抿著。
依舊自閉。
寧迦漾知道他潔癖,卻沒想到他潔癖成這樣。
不就碰了下手嗎?
至於冰清玉潔成這樣?
她現在才發現,之前做一次洗一次,商嶼墨是對她手下留情了,沒有真的把她洗禿嚕皮。
對他自己才是真的狠。
寧迦漾原本看到帖子是生氣的,現在望著那雙裂痕斑駁的神仙手,以及這位自我厭棄,甚至背影看起來還有點委屈巴巴,只覺得哭笑不得。
「好了。」
「至於嗎?」
她伸出蔥白如玉的指尖,輕輕戳了一下男人輪廓線優越的下顎。
甚至能感覺他的緊繃,忍不住開口哄道。
原本默默自閉的男人終於轉過頭,銀白捲髮下那雙淺褐色眼瞳幽幽望著她,片刻後,薄唇才溢位兩個字:「抱我。」
試問,誰能拒絕一隻大型貓科動物委屈巴巴的撒嬌!
反正寧迦漾拒絕不了。
寧迦漾就著這個姿勢俯身環抱住他。
女人纖細柔軟的嬌軀窩進懷裡,淡淡的香氣頓時驅散了那揮之不去的氣味,整整一晚上,商嶼墨都沒鬆開,修勁有力的手臂箍得很緊。
早晨醒來。
寧迦漾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像是散架了。
誰趴在渾身硬邦邦的男人懷裡睡一晚上,絕對都是這種感覺。
關節又酸又麻,簡直了。
她寧可完成一晚上的kpi,也絕對不要再被這隻大型貓科動物這樣抱著睡。
寧迦漾扶著腰下樓時,對上了小鹿和言舒詭異的目光。
言舒意味深長:「年輕人還是得節制點。」
小鹿嘿嘿一笑:「難怪這麼一早燉了當歸烏骨雞湯。」
寧迦漾扶腰的手驀然頓住。
!!!
她要說昨晚蓋著被子純聊天,估計也沒人信。
仙女風評再次被害。
果然,女人就不應該隨隨便便心軟。
當寧迦漾看到商嶼墨親自端著瓷碗出來時,眼睫顫了下。
嗯,偶爾心軟也不是不可以。
餐桌前。
商嶼墨似是漫不經心:「今天出去玩嗎?」
寧迦漾垂了垂眼,目光落在他那雙已經看起來細痕斑斑的手,用湯匙攪拌了下,涼涼道:「等你手好了再說。」
他那藥膏那麼管用,一晚上過去,居然還沒好全。
可想而知。
傷的多重。
這時,言舒問道:「是去廟裡求神拜佛嗎?」
「噗……」
寧迦漾剛喝了口雞湯,差點噴出來。
神特麼求神拜佛。
抽出幾張紙巾擦拭濕潤的唇瓣,一邊咳嗽。
商嶼墨輕拍她纖薄的後背,一改昨晚的自閉自厭,似笑非笑道:「哦?」
「去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