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每個人來聚會的時候都帶來一份東西,以不加重那位並不富裕的、友好的藝術家的負擔。
今天的情況也是如此。
他們在慶祝約尼的生日。約尼是一位工作熱情很高的畫家,他甚至於在那個快樂的小圈子裡不能容許別人畫牆上的壁畫。
像往常一樣總是晚一些出現的是海因裡希·羅塔爾,沒有人很清楚他到底靠什麼生活。
下一個來參加聚會的是阿恩·門羅,他是一本小型雜誌的出版商。阿恩·門羅當然不是他的真名,但他願意按照一本著名的烏托邦小說的主人公來稱呼自己。光靠他的雜誌他活不下去,所以他也附帶著幹一種他不願意說的民用職業。他更希望別人叫他藝術家。由於他也畫一些很好的素描,所以大家也就承認了他這個藝術家。
最後還要提到的是弗雷特爾,他很聰明地把藝術看作是他的次要職業。弗雷特爾是歌唱家、娛樂活動的主持人與主辦者、經理、贊助人、組織者和醫生。
“今天晚上的話題,”東道主開始說,並趁阿恩不注意的時候從他的煙盒裡拿了一支菸,“恐怕都已經清楚了。上星期五弗雷特爾談到了在倫敦發生的幾件怪事,我們沒有得到解釋。羅塔爾認為,這毫無疑問地涉及到了心靈學的問題。對於心靈學,老實講,我懂得不多,所以也沒有更多的看法。至少到昨天為止,這還是我的觀點。”
羅塔爾把阿恩帶來的橄欖拿了起來。
“到昨天為止?”他仔細地嚼著橄欖,“這是什麼意思?”
“我改變了看法。”埃勒特回答說,並試圖從羅塔爾手中拿過一個橄欖自己也嚐嚐,但卻沒有拿到,他於是便拿起了約尼帶來的威士忌。“如果他願意的話,藝術家最終也可以改變他的看法。”
“這是我們惟一能改變的一個看法,”弗雷特爾沉思地說,“除此之外大概有時還有按要求支付酬金。”
“你可以做到這一點,你是醫生!”埃勒特讓人注意弗雷特爾,“作家可不那麼容易做到這一點。我們的出版者……”
“我們的出版者是一些醫療保險機構,”弗雷特爾語帶雙關地說。他費勁地點燃了一根長煙鬥,似乎他擔心已經說得太多了。
“這些機構是按照規定的百分比運作的。”
阿恩對這種問題不感興趣,因為他根本不給他的作者支付稿酬,那些作者對於能在這本小雜誌上看到他們的名字就已經感到滿意了。所以他生硬地打斷了別人的話。
“為什麼你昨天才改變了你對心靈學的看法,恩斯特?”
“因為在昨天我發生了一些怪事。”
“你講一講!”約尼要求著,並努力在威士忌還沒有喝光之前一直攥著它。“或許我會得到一些啟發。”
“這我幾乎不信,”埃勒特回答道。“好,我將給你們講一個故事,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對此我現在就要宣稱,沒有一個人會相信我講的這個故事。”
他等待著他的客人坐舒服了並點著了他們的煙,然後他問:“你們對時間旅行有什麼看法?”
其他人沒有什麼反應地看著他。阿恩·門羅簡單地說:“這是你的愛好,不是嗎?你甚至於寫過一切理智的人都不能原諒你的事情。如果你要問我,我認為那是一種胡思亂想。”
其他人贊同地點著頭。埃勒特嘆息著。
“我並沒有期待會有別的反應。儘管如此,我仍然請你們聽我的故事。你們知道,我在研究這個問題,並且認為在精神的意義上作一次時間旅行是絕對有可能的。一個夢,如果它能將我們帶到過去或最遙遠的將來,它便已經可能是這樣的一次精神上的時間旅行了。單單回憶過去的經歷也意味著這樣的一次時間旅行,儘管這只是在廣義上而言。”
“等一等